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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朋友算不上。”他眯起眼,彷彿在斟酌合適的用詞,“可以算……債主吧。” “誰欠誰的債?” 盛溫笑著,似帶著感慨道:“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來我往的,一本爛賬,早算不清楚了。” “盛先生要是想追債,可以向警察求助啊。我們最不怕爛賬。但如果是你欠別人的……” “哈哈,我那些小生意,可入不了你們警察的眼。你們還要抓壞人呢,我哪捨得給你們添麻煩。是吧,鍾隊長?” 鍾潭抬頭,目光犀利地看著他。 旁邊的刑警看了一眼鍾潭。 “盛先生對我們這麼瞭解,是打算以後經常打交道嗎?” “不不,我只對我有興趣的人保持關注。” 鍾潭眯起眼:“對我有興趣?難道我們之間,也有算不清的賬?” “那就看鐘隊長你怎麼判斷了。” 單面玻璃另一側的觀察室裡,林暮山神情冷峻,眉峰微簇,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捏緊,骨節泛出清冷的白色。 鍾潭走到盛溫面前,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了他片刻,輕挑眉梢道:“你對我有什麼好奇的,可以直接來問我啊。一直在背後默默關注,總不至於是暗戀我吧?你關注我多久了?” 盛溫卻絲毫沒被他的氣勢壓制,輕輕一笑,語氣平靜,開門見山道:“聽說鍾隊長有個哥哥?” 鍾潭的臉色唰的變了。 盛溫滿意地看著他的神情變化,繼續道:“還聽說……你一直想知道他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吧?” “你還知道多少?”鍾潭的語氣已經無法平靜。 “我還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你說什麼?”鍾潭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鍾隊!” 對於這個出乎意料的情況,身後的兩位審訊刑警顯然毫無準備,兩人對視一眼,猶猶豫豫地站起來,不知該不該阻攔。 鍾潭咬著牙,眼裡噴出火焰,抓住衣領的手幾乎要把那個人提起來:“你給我說清楚!把你知道的所有事全部說出來!不準遺漏!如果有半字虛假——” 盛溫不緊不慢地捏住鍾潭的手腕,“鍾隊長,放鬆點。其實關於這件事,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但我知道,有個人比我更清楚。” “誰?” “聽說你和林隊長走得挺近?你怎麼沒想到去問問他?你哥的事,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他更清楚。我只不過是個旁觀者,而他……”說著,向前湊過身子,伏在鍾潭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鍾潭如五雷轟頂,愣在當場。 難以置信地瞪了他片刻,又猛地扭頭望向單面玻璃。雖然他無法看到玻璃後那人的表情,但他知道,他的驚怒已經一滴不剩地落在那人眼裡。 等回過神來,鍾潭衝進觀察室,裡面卻已是空無一人。 坦白 雲城夏都苑。 鍾潭渾渾噩噩地停下車。 這一路上他的大腦千頭萬緒,混亂不堪,理不出一點成型的思緒。 情感上,他不願相信盛溫說的每一個字。 雖然距離哥哥失蹤,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理智上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突然在這樣一個場合下被告知那個最壞的結果,內心還是難以接受。 更難以接受的是,他渴望了這麼多年的真相,竟會從一個毒販口中說出來。盛溫最後那句話,每個字都像淬了火的銀針,狠狠扎進他的耳膜。 理智告訴他,此刻應該找林暮山問個清楚。可是他對著手機通訊錄的那個名字,卻怎麼也點不下去。 他不確定自己想聽他說什麼,他也害怕聽到他真的說出什麼。 這件事竟會和林暮山有關——這是比這個訊息本身,更讓他感到無法接受的。 他真的認識哥哥?可是他怎麼會攪和進這件事?那時候、他應該才十幾歲吧? 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在這件事裡扮演怎樣的角色?是否真如盛溫所說的那樣?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從盛溫嘴裡聽到這些,他是否打算一輩子也不說出來? 他來到嘉雲,甚至接近自己,是否還有背後其他的目的? 鍾潭只覺脊椎升起一絲涼意,大腦卻陷入一片混沌。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亂七八糟的思緒暫時被中斷。 樓道里聲控燈亮起,照亮了家門口坐著的一個人。 林暮山看到鍾潭走出電梯,站了起來。 鍾潭愣了一下,“你……” “我來向你坦白。” “……” 鍾潭不確定自己此時是否想聽到這句話。眼前這個人,心心念唸了好幾天,此刻對著他,內心卻五味雜陳。掙扎半天,只澀澀地說:“你不是有鑰匙嗎,怎麼不進去。” “等我說完,你再判斷還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