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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潭做了他的副隊。兩人搭檔多年,配合默契。 初來警隊時,楊毅也是個青澀的陽光少年,動不動就露出兩顆虎牙和一臉靦腆的笑。鍾潭覺得他這個形象實在不適合面對嫌犯,於是給他下了命令只要出任務就不準笑,逼著他天天繃著臉扮演十大惡人。幾年下來,硬把他從鄰家男孩磨成了連新入職的實習生見了都想繞道走的黑臉面癱。但性格竟也隨之穩重起來。 “是誰報的警?” “是學校保安。早上六點他和往常一樣開門,照例巡視一圈,在後門邊發現了兩個黑色塑膠袋。以為是誰順手把垃圾丟這了,想清理掉時發現是屍塊。” “死者身份能確認嗎?” “屍塊缺少頭部,屍袋內也沒有其他能識別身份的物品和證件。” 說話間,鍾潭鑽過警戒線,走近放置在牆邊的兩個垃圾袋,一位穿著白衣、身形圓潤的年輕法醫正蹲在一旁低頭忙碌著。 “袁胖!”鍾潭拍了一下那人的肩,在屍袋邊蹲下。 “鍾隊!我說過101遍了,在命案現場和法醫室,請叫我袁法醫!”法醫小袁抬頭瞪了鍾潭一眼。 鍾潭不在意地笑笑:“情況怎麼樣?” 小袁視線轉回屍袋,語氣也轉而嚴肅:“屍塊被分裝在兩個黑色塑膠袋內,四肢在一袋,軀幹在另一袋。頭部缺失,其餘各部位完整,從斷緣特徵和皮瓣方向可判斷屍塊均屬同一人,是一名約6到8歲的男童。” 鍾潭接過一旁刑警遞上的手套戴上,仔細檢視屍塊。 “從切面看,面板及軟組織切割整齊,有排列清晰的點狀損傷;骨質斷端斜行排列,有骨屑,推測死者是被人用類似鋸子一類的工具切斷四肢,動作果斷利落。創面面板外翻,未見明顯生活反應,可推測是在死後被分屍。” “致死原因能確定嗎?” “我在死者頸部動脈處發現一個針孔,鍾隊你看。”小袁用手指撐開一塊面板,“但至於是否有被注射藥物、及藥物成分,還需要做毒檢才能確定。” “除此之外,屍體表面沒有發現其他明顯傷痕,也沒有防禦性傷口。所以直接致死原因現在無法確定,要等回去進一步檢測。” “嗯。”鍾潭沉吟著,目光停留在一段下肢的屍塊上,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對著陽光觀察。“這是什麼?” 小袁點點頭,“我在死者腳底、部分面板和垃圾袋內,都發現這種微量粉末狀物質,有點像木屑,但是非常細碎。我已提取拿去化驗。” “死亡時間能確定嗎?” “死者角膜輕度渾濁,出現擴散的白色斑點,死亡沒超過10小時;另外根據直腸溫度,結合現場環境溫度,可以進一步精確死亡時間在7到8個小時左右。” “7到8個小時左右。也就是凌晨12點到1點內。”鍾潭思索著,抬頭看了看不遠斜上方對著校門的幾個攝像頭。 “鍾隊,還有一點。”小袁語氣凝重,“死者肛門處有出血和挫傷,我推測被人性侵過。但是具體是在死亡之前還是之後,現在還無法判斷。需要進一步檢測。” 鍾潭皺眉:“什麼人和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這麼大仇?殺人分屍還不夠,還要性侵?” “鍾潭!”一位年約四十、戴著眼鏡,身穿制服的警察朝鐘潭走過來。 劉國柱是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一大清早被叫來,先好不容易把聞風而來的媒體連哄帶騙地送走,又應付完幾位難搞的領導,剛剛正在協同校方安撫情緒激烈的家長。目前學校已經全部停課,學生都關在教室裡,等著家長來接。部分家長無法及時趕來的學生會由學校統一管理。 畢竟在小學門口發現碎屍,還是這樣一所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的名校,在案情尚未明朗之前,學校不敢冒風險。誰又能保證兇手此刻沒有躲在暗處,尋找下一個目標呢。 劉國柱抹一把額頭的汗:“鍾潭,這個案子上面高度重視,要求我們儘快破案。主要是這個拋屍地點,造成的影響太惡劣了。媒體和領導我來應付,破案還要辛苦兄弟們了。有什麼需要局裡支援的,你隨時找我。” “明白。”鍾潭站起身,“目前重點是搞清楚死者身份,以及為什麼選擇在這裡拋屍。這兩點直接關係到兇手身份和動機。” 鍾潭環視一圈四周:“大楊,跟我再去找保安聊聊。” 學校保安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在中心小學工作超過20年。自認大風大浪見過不少,但也都是些偷竊、搶劫、打架、鬧事,最嚴重一次是幾十個小混混聚眾群毆。和今天的情況比起來,都算和風細雨了。 “大叔,打擾了。這是我們鍾隊,有些事還想再問問您。”楊毅掏出警官證。 “唉,問吧,你們的人早上都來了幾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