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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當我從床上爬起來時,陳萬鈞那廝睡得正熟,楞大個男人還趴著睡,要命的是他還獨自佔了大半個兒床。我瞥了眼床頭上的圓腦袋仿古燈,就想舉起它來砸陳萬鈞腦袋。不過我沒那麼做,一是因為沒那個膽兒,二是因著我向來惜財。我很“識貨”地明白這一看起不咋滴的破燈兒其實挺貴。
這臥房很大,床尾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地毯,窗簾密實地遮住一大面兒落地格子窗。初識陳萬鈞那會兒我無比崇拜他,用宋嘉平的話來說就只差擺一畫像上兩柱香那樣兒真正地“拜著”。我還百度過他的名字,原來這“鈞”字兒有千克的意思,一鈞就等於三十斤,“萬鈞”自然就等於很多很多斤了。不過他因著特別會刁難特別能挑剔並沒能長出多少斤肉,倒是賺了很多斤銀子,以此看來這名字仍是取得十分到位。
眼瞧床上的大款翻了個身,我趕緊迅速收拾好逃去公司。別以為我是什麼高風亮節的烈女,要和闊公子演一出諸如“為父賣身”這類的把戲。我特別愛錢,倒不是因為家裡窮,純粹是天生的習慣。當初是我自個兒跪在陳萬鈞跟前求他跟我那個啥,雖然大夥兒都說姑娘家要潔身自愛,可我並不為此後悔。
我剛把辦公桌上的日曆檢視一遍,張茜茜就捧著記事本走到跟前問我:“晚上公司有聚會你去麼?”
當然要去,我呷了口水猛點頭。她十分鄙夷地瞥我一眼,然後拿本子敲兩下我的頭:“不帶你這樣兒省晚飯錢的啊!你家老爺難不成還扣你口糧麼?”
張茜茜這名字取得甚好。我剛進公司培訓那會兒,幾乎每堂課講師都要先點名,第一次唸到張茜茜的名字時,我楞是聽成了“髒兮兮”。不是我耳背,實在是那講師平翹舌不分。後來被派去給員工發“福利”,我拿著單子大聲吆喝:“咱這兒沒人叫張qianqian啊,是不是已辭的舊員工啊!我先幫她領著了啊!”
剛說完,張茜茜就一把扯過單子憤憤然盯著我:“誰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想自個兒吞了吧?好好兒的名字也念錯,真沒文化!”
“我kao!誰讓人有文化的爹媽給起這麼個有文化的名兒呢!我好歹也識它是個多音字兒,這貨居然說我沒文化!”人張茜茜聽我這直白的語言不惱反笑,於此我倆便“好上了”。後來我問她為啥我當那麼多人面兒罵她她還願意“跟我好”,她回答說就看中我這副直腸子,還說“直腸子”人沒私心眼兒。這話自然說得我十分樂呵,可這廝居然又要死不死加了句:“不過這類人十有八九都是短命鬼,多半兒都會死於非命,真真是可惜了!”
看她一臉惋惜樣兒,我直接拿手掄她腦袋,她氣得邊跳邊叫:“筱言西你他媽不長眼啊,我這剛做的髮型!”
我悠悠然瞅著她抓狂的樣兒,心裡十分痛快。今晚公司在俏江南訂了大包間,張茜茜一路跟我狂侃汪小菲和大S的盛大婚禮,具體地就像她自個兒親臨過現場一樣。過道上的地毯很柔軟,走著走著就看見迎面而來的一對壁人,陳萬鈞西裝革履的樣兒十分衣冠楚楚,挽著他胳膊的美女穿著旗袍,月白暗紋錦緞上繡著湖藍薔薇。不知他有沒有發現我,反正我當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進了包間,偏偏張茜茜那丫頭還唯恐天下不亂地咋呼:“筱言西你丫被鬼追啊!”
遇這情況我當然得像避鬼一樣避著他,誰會在看到自己的情人跟別的女人親密無間走一塊兒還傻站那兒笑臉迎人。我當然也不會上前賞他巴掌,儘管我很想這麼做,可我壓根兒不夠格對他理直氣壯,因為我跟陳萬鈞往暗裡說也算得一對兒地下情人,往明裡說卻啥也不是。我估計多半是因為他打心眼兒裡瞧不上我,他曾明令禁止我跟他在公共場合一起露面,還不甚刻薄道:“就你那姿色,別把人嚇著。”
他公司公關部有大批專門用來交際應酬的美女們,這在我當初還無限仰望他的時候早已打聽清楚。不過剛剛那位瞧著卻不太像公關女,人那氣質輕淡又溫婉,哪兒是那幫生來一副諂媚樣兒的小公關能有的啊。
“唉,你知道剛才穿旗袍那女的麼?”正疑惑著呢,有人把答案送跟前,我當然會十分茫然地說不知道,然後又八卦地問她是誰。張茜茜一臉驕傲地告我:“蔣舒薇,她爸是做官兒的。人剛從奧地利學成歸來,上月才跟一公司簽約,現可是炙手可熱的廣告大腕兒!”
張茜茜這人沒啥特點,就特能八卦,連演藝圈一線明星的祖宗八代發家史都知曉一二。而且她還不是瞎說,大多事兒都被後來的媒體曝光證實,所以這次我還是比較信她的。我這兒還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