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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法掀開蓋頭,只能看到眼前搖晃的紅布,她又想吐了,幸好肚子空空的沒有東西可以吐出來。 她還想問什麼,頭卻愈發疼了,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喜樂聲漸漸小了,她的眼皮卻像是墜了千斤重的秤砣,不住地往下墜,意識逐漸模糊。 半昏半醒之中,楚嬌嬌似乎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環住了她的肩頭,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似做安慰。正值初春,喜服是薄薄的兩件,冷意透過衣服透進來,像是貼在冰塊上。 楚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感知都匯聚到了那雙冰冷的手上,只能感覺到冰冷的掌心咯著自己脊背,揉弄著,激起陣陣戰慄。 忽然,抬轎的轎伕在泥濘的土路上踉蹌了一下,整個花轎猛地向前傾斜,砸在地上,楚嬌嬌毫無防備,又被綁著手腳,像供盤傾倒的供果,暈暈乎乎的跟著摔倒在花轎裡。 蓋頭摔開了,烏黑的髮絲散開,一張微紅的小臉掛著若隱若現的淚珠,喜服輕薄,裙子隨著動作掀開來,露出纖細的小腿。 小腿纏著幾圈麻繩,勒進肉裡,被勒出幾道紅印。 楚嬌嬌意識到是一根麻繩從脖子往下,捆住了她的手和腳。 “嘶,疼……”她忍不住委屈地低泣。 繩索捆綁小腿直至腫脹,就連有什麼東西摸索上她的腳踝,她也慢半拍意識到。 像是一雙冰冷的手。 可是…她身處的狹窄空間不該出現第二個人啊! 楚嬌嬌忽然想起這裡是恐怖片,對未知的恐懼使她極力蜷縮身體,卻被這雙手按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 好半晌,腳踝處的繩結竟然被解開了,那雙手解著麻繩,讓她又冷又癢,難受極了,澄瑩的眼眶裡掉出兩滴眼淚,怔怔看著它的動作。 那雙手頓了頓。楚嬌嬌還以為它終於停下來了,可緊接著,它用力地別開了她的小腿,動作向上,解開她腰間和胸前、手上的麻繩。 “……是誰……” 楚嬌嬌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什麼也沒有。 然而如果此刻有人在看,或許能看到她孤身一人,莫名其妙地蜷縮成一團,顫顫巍巍的模樣。 她渾身顫抖,暈暈乎乎的,被冷得得眼淚一直往下掉,就連什麼時候花轎停了下來都不知道。 ——直到外面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請新郎踢轎門!” 緊跟著,有人踢了一下轎子,花轎猛地落了地,轎子裡的楚嬌嬌也猛地一歪,什麼冰冷的手,溼潤的唇,都在瞬間煙消雲散了,似乎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 可是,她眨了眨眼,被淚水糊住的睫毛,卻彷彿還殘留著冰冷的觸感,捆著她的麻繩也消失了。一切都表明,方才的觸碰絕對不是她的錯覺。 一雙手伸出來,要來攙扶她,楚嬌嬌從那雙手臂上豔紅色的喜服袖子認出來那個人應該是自己的丈夫。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哆嗦著爬起來,還踉蹌了一下才站穩。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哭唧唧地在腦海裡對系統說:[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