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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又過了一會兒,楚嬌嬌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這個“他”應該是指白天的醫生封欲。 她沉默太久,手上捏著的紙張忽然無風自動,嘩啦啦地翻到了最開始那一頁,封欲的個人簡介上。白紙上,封欲的照片嚴嚴實實地貼著,眼睛直視著鏡頭,像是透過那張紙,直直地注視著她。 “嬌嬌,把臉轉過來。”身後的男人忽然說,聲音低啞,說著命令的句子,聲音卻像是哄著人似的。 楚嬌嬌更是茫然了。她輕輕地扎眼,眼睫上掛著的一枚生理性的淚珠掉進了眼裡,還沒轉頭過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被冰冷潮溼的舌尖舔過。 封欲他在……舔自己的眼淚。 可為什麼? 楚嬌嬌還沒有想清楚,已嗚咽起來,被捏住下巴,仰著臉。 “嗚……” 眼皮在被舔。靈活而柔軟的舌尖捲過她的眼睫,把鴉羽上掛著的淚水盡數吞進肚子裡,卻又留下淋漓的水痕,而他顯然不滿足於此,捲過眼睫、捲過震顫的眼皮,甚至還貪婪地用舌尖頂開眼皮縫隙,掃過眼球。 他動作很輕,但即使是這樣,眼睛也受不了異物的刺激,楚嬌嬌的眼眶迅速地紅了一片稠麗的顏色。 就像是被人橫蠻地、不講理地弄哭了一樣。 而她也確實是被一個不講理的鬼魂堵在這裡,黏黏糊糊地貼著不放。 楚嬌嬌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有些迷糊了。這種感覺有些可怕……被冰冷的無機物掃過眼球,無論經歷多少次,身體本能的反應都會感到害怕。 她嗚嗚咽咽,顫顫巍巍,眼眶裡的水越積越多,分不清楚是生理性的眼淚還是封欲的涎水,又或者是害怕地掉眼淚了。 封欲頓了頓,將舌尖稍微撤出了一點。柔軟的東西隨之抽離,黏糊糊的涎水卻不肯離去,在兩人中間拉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楚嬌嬌果然是個笨蛋,而且是個大笨蛋。只有笨蛋,才會在被鬼怪溫柔以待的時候掉眼淚,還怕得要死。只是稍微地捲過眼皮,又紅了眼睛,嬌氣得要命。 他昨天晚上被她捅傷的事情都還沒跟她計較呢。只是親一親眼睛,又不是要她的命。 門外響起了說話的聲音,似乎是醫生封欲回來了。 封欲“嘖”了一聲。他換了個姿勢,用兩隻手捧住了楚嬌嬌的臉。 “晚上等我來找你。”他半是哄著,半是威脅著說,“昨天的傷都還沒跟你計較,別亂跑,知道嗎?” 楚嬌嬌半是茫然半是恍惚,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她只感覺到自己茫然地點點頭之後,唇邊忽然被什麼溼潤的東西貼了一下……像是唇。 陰冷的感覺隨之消失了。 楚嬌嬌坐在床邊,有些發愣。封欲離開前說的話說什麼意思?讓她在晚上等他…… 楚嬌嬌瞬間大驚失色:難道今晚他要找她算賬了?是不是要殺她了…… 那得想個辦法藏起來……嗚。她又開始迷迷糊糊地想,今晚該往哪裡藏。 過了一會兒,她迷迷糊糊地聽到了門外傳來兩個人爭辯的聲音。 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她很熟悉,正是封欲:“陳主任,病人沒有精神分裂症!她的一切指標都正常,腦部ct和其他部位的掃描也很正常,沒有實質□□官病變,不能認定她患有精神分裂!” 陳主任?楚嬌嬌想起之前的那個主任的名字……並不是這個姓。果然那個黑心主任也沒有活過昨天晚上,在這個主任應該是剛剛調過來的。 楚嬌嬌從床上跳下來,跑到門口,隔著探視窗往外望去。 只見走廊上,封欲正在跟一個樣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從胸牌上看,對方應該就是那個新來的陳主任,只是表情冷淡,翻著手裡的資料夾,跟封欲說了幾句楚嬌嬌聽不懂的醫學名詞。 兩人似乎是發生了爭吵,楚嬌嬌不知道這個新主任的為人,可是,聽他的聲音,明顯他並不贊同封欲的觀點。 兩人都皺著眉,又爭辯了幾句之後,新來的主任有些不耐煩了。 “精神病不是醫生說沒有就沒有的。”中年男人把手裡的資料夾拍在封欲的胸口,冷冷地說,“她沒有,她父母覺得她有,這個社會覺得她有,那她就有。” 封欲一時怔在了原地。探視窗內的楚嬌嬌也是一愣。 主任已沒了興致,丟下一句好好照顧病人,轉身就離開了。 封欲抬腳欲追,他嘴唇動了動,看起來像是要說什麼,楚嬌嬌在他開口之前,打開了病房門,先一步出聲喚他:“封醫生!” 封欲轉頭過來,楚嬌嬌對他招手:“封醫生,進來說。” 封欲進了門,她從口袋裡拿出兩個娃娃找來的公章,問:“封醫生,這個章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