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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信子掃過她雪白的肌膚,纏著她的身體,把她往身後的神像處拖。 “我……沒法動……”碩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睛裡湧出來,沾溼了臉頰,又很快被蛇信子吮吸而去,兩隻修長的小腿無力地垂在地上,蛇纏上她的腿,鱗片纏綿地摩挲過嬌嫩的肌膚,留下淡淡的粉色印記。 一條手腕粗細的黑蛇從她的脖頸探出頭來,纏上了她的臉頰,亮黑色的美麗鱗片因動作而不斷伸長、收縮,尖尖細細的分叉的蛇信子舔過她的眼皮,透明的涎液順著蛇信子滴落在她的眼睫上,壓著她的眼睫,和淚水混在一起。 黑色的鱗片蠕動著環住她,遮住了她的眼睛,像一塊厚重的布,黑沉沉地壓著她,襯得她的臉頰蒼白瘦弱,只露出紅彤彤的鼻尖和形狀優美的下顎,因為哭泣而不斷顫動著。 “救……唔!……” 她朝他伸出手,但最後,就連那一點伸出來的粉嫩指尖都被蛇柔軟的軀體所吞噬,它們拖著她,徹底沉入了黑暗中。 陸長平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他似乎摸到了一點楚嬌嬌的指尖,便踉蹌著往前跑去,腳下磕磕絆絆,踩著無數在黑暗中蠕動的蛇的身體,那些蛇似乎被他激怒了,紛紛揚起腦袋來攻擊他,纏住他的腳,用毒牙刺穿他的身體。 “嬌嬌!”陸長平大喊道,他一點兒也顧不上那些攻擊自己的蛇,只知道追著她的指尖,不斷地奔跑著,直到身體被無數的蛇纏住,跑得越來越慢;直到毒液傳導進神經,昏昏沉沉,腳,手,身體乃至脖頸,都因為神經毒素而麻腫脹痛。 楚嬌嬌的哭聲一直環繞著他。她害怕極了,聲音像是剛出生的小貓一樣弱小,又被蛇的身體捂在嘴裡,直直的發悶。 陸長平忽然感到一陣劇痛。他的血肉在不斷地往下掉,像是腐壞的肉在奔跑一般,皮、肉,內臟乃至骨骼,都從身體上分崩瓦解,一塊一塊地落在地上。 他全然不顧。他只知道楚嬌嬌很害怕,她那麼嬌氣,怕得一直在哭;她那麼害怕離開輪椅,卻被蛇拖在地上。 他像是逐日的夸父一般,不顧一切地追著,直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和蛇在憤怒至極發出警告時,嘶嘶的聲響。 “嘶……嘶……” 無數細小的聲音逐漸匯聚,彷彿萬物低語:“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外鄉人。” “你不是山神的子民,自然的迴圈不接受你,山神不歡迎你!” “滾回你們的城市去!自然不歡迎你!小莊村不歡迎你!山神不歡迎你!” “滾出去!滾出去!” 巨大神像俯身而來。彷彿他這麼漫長的逃離,其實從沒有逃出過神像前的這一畝三分地。 神像面容俊美而豔麗,卻如同堅冰般,巨大而不可逾越。祂沒有笑,沒有慈悲,沒有寬厚,不像世間任何一位神明。 神像開口,如同某種神諭: “滾出去。”祂冷冷地道。 夢境戛然而止。 …… 陸長平喘著粗氣,猛地從床上坐起。 他仍然不能平復心情,雖然清楚地意識到那只是個夢境,卻無比真實,夢裡的劇痛甚至還殘留在肌膚上久久不肯離去,以至於他不得不反覆檢視自己的手和身體,確認自己並沒有化成一攤腐壞的肉。 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情緒,往身邊看去。正躺在他身邊的陸長安緊緊地皺著眉,臉上滿是冷汗,嘴裡喃喃著什麼,似乎正陷入一場噩夢。 寂靜的夜裡,陸長平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劫後餘生般的喘息,和陸長安喃喃的話語:“姐姐……不!我不走……姐姐!” 少年猛地坐起。 一陣熟悉的,劇烈的喘息之後,陸長安緩過神來。 陸長安不可置信地望向了身邊的哥哥。陸長平眼神複雜,兄弟間的心靈感應早已經告知他答案。 陸長安做噩夢了。和他一模一樣的噩夢。 少年喘著氣,忽然想起什麼,道:“難道是……哥,你還記得嗎?咱們來的時候,那個車伕大哥說……” 說,如果山神不同意他們進村,就會託夢。難道這就是山神託來的夢嗎? 少年話音未落,忽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拉開門,道:“我去看一下姐姐。” 陸長平也心有餘悸,他閉了閉眼,跟了上去。 夜色已深,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窗外綿長而陰寒的風吹過,細碎的風聲遮住了蛇類爬行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陸長安敲了敲門,低聲問:“姐姐?” “姐姐,你睡了嗎?” 屋內毫無動靜。 兩人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一股不安的情緒瀰漫開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