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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人絕不會讓他們的英雄被當成乞求和平的籌碼。”希林老元帥沉聲。
從外交層面上說,聯邦人如今拒絕交出澈蘇的理由是天經地義。戰爭中,哪有因為敵人的一句威脅就真交出自己戰鬥英雄的事?
“那就打下去,一直打下去。”冷冷地迅速介面,弗恩的不假思索幾乎叫人疑心這才是他真正的渴求。
一直在弗恩身邊堅持溫和立場的三殿下蘭斯,終於也開口說出今天第一句話。
“聯邦人不怕戰爭,那就血戰到底。”他溫潤如玉的臉上如今是和弗恩一樣的冰冷,“我們帝國一定會佔領費舍星,再一步步征服聯邦,踏平他們愛思堡首都的每一寸土地。”
靜靜地聽著皇弟的支援,弗恩的目光凝視著面前轉播的定格畫面,那上面,熟悉而陌生的秀美少年微微淺笑,站在聯邦愛思堡郊外的一間別墅前。
曾經如此親近,此刻如此遙遠。
半晌過去,弗恩微微眯起眸子,斂起銳光:“一步步打到聯邦……那太慢了,我等不及。”
冷酷嗜血的味道從一直緊緊抿住的薄唇中溢位,弗恩看著外交官,清晰而殘忍地開口:“十天之內,交出間諜澈蘇,不然帝國和聯邦的換俘協議就此作廢,再也不必提起——五百名聯邦一級戰俘,就地射殺,送回屍體。”
……
舉座大驚!一直安靜隱忍的諸位重臣和軍隊高階將領片刻驚愕之後,再忍不住紛紛出聲。
“陛下,請三思!”
“陛下,這……不妥吧?!”
就連蘭斯,也深深皺起眉,愕然地看著弗恩。
“陛下,這最後一條,萬萬不可!”德高望重的老元帥希林雖然遠在費舍星參加旁聽,卻神態惶急,疾速反對。
弗恩臉色冰冷:“哦?”
希林老元帥沉聲道:“陛下,就算聯邦開啟戰端的暴行再無恥,他們的行徑再無法容忍,可是我依然不贊同您剛才的決定。”
深深吸氣,他迎著千里之外的年輕君主:“濫殺無辜戰俘,會陷害我帝國於不義;不義之戰,何以得人心?更何況,這種行為近乎殘暴寡恩,於事態又有何益?”
原本沸沸揚揚的議事廳,忽然便有些沉默。悄悄看著影片上的希林老元帥,不少人心裡暗暗震驚。這是他們的皇帝陛下,雖然新近登基不到月餘,可他的雷霆手段、無情堅忍,哪位臣子不是暗自心生懼意?
平時一向溫和的希林元帥,為何今日敢這樣直言,言辭竟然毫不客氣?
“元帥,我本以為……你該比任何人都更恨聯邦人。”弗恩忽然淡淡一哂,神情譏諷。
身體猛然一顫,年紀只有五十歲的希林元帥忽然間老態畢現。平復下心中湧起的刺痛,他直視著這殘忍揭開他血淋淋喪子之痛的皇帝大人:“陛下……假如我沒有理解錯我,您是在提醒我,梵重是死在聯邦人的手中。”
激痛驟然浮起,忽然刺得他搖搖欲墜,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撕扯著,獨生愛子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驕傲地靜靜迎向自己。
一邊的蘭斯僵直地坐著,一動不動,眼中卻有微光閃爍。
“陛下,正是因為梵重,所以我才反對您。”希林元帥似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慢慢地、一字字地道,“我比誰都清楚,他是那樣一個有道德潔癖的孩子,從不屑和任何卑劣或殘暴為伍。假如他今天也在這裡……”
渾濁的淚花悄然落下,他的聲音嘶啞而空寂:“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用性命盡忠保護的陛下,是這樣一個……”
“夠了!”忽然冷冷截住了他的話,弗恩陛下赫然長身站起。
注視著螢幕上的希林元帥,他語氣冰冷:“元帥您身心皆疲,在前線浴血奮戰一年多,也該到了暫回後方休息的時候。我很快就會再赴費舍星前陣,替下您的指揮。”
手掌輕抬,他面無表情按下了希林元帥的通話線路,強行切斷了那位忠誠的前線元帥的畫面。
無聲靜坐,沒有人再發出異議。
半晌,外交官發言人惴惴不安地輕聲道:“是,下官這就斟酌詞句,將陛下的意思表達出去。”
“斟酌什麼詞句?”不知是不是被希林元帥的話語擊中,帝國皇帝忍耐多時的狂怒終於在這一刻如疾風怒雨,呼嘯而出,夾帶著無比的徹骨寒冷,“按照我的原話表達,一個字,也不準改動!我要讓每一個聯邦人清清楚楚知道,他們的聯邦間諜不回帝國,五百具聯邦高階戰俘的屍體,就會回聯邦!”
雪白的牙齒映著冰藍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