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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我入上黨,再讓姐復婚,那不是明明欺騙組織嗎?咱就是不入黨,也不能幹那種事。”
彩雲說:“你呀!真是個實心子。你姐假離婚,除了家人知道外,別人又都不知道。離了婚又復婚的多得是,根本談不上欺騙組織。”
富農的兒女們 第八章(3)
秀忠還是擔心地說:“等入上黨,讓人查出來,給個處分,那就身敗名裂,恐怕在公社裡都沒法混了。”
彩雲埋怨秀忠:“你一個大男人,前怕狼,後怕虎,難以成大事。”
街上飄來一曲《光棍哭妻》的小調,聲音低沉嗚咽。秀忠熟悉唱小調的男人,跟他家是一個生產隊的,媳婦死了快一年了,留下一個剛斷奶的孩子,想到那男人又當爹又當媽,生活過得十分艱難,心情就有些沉重。
夜安靜下來,勞累一天的莊稼人開始進入夢鄉。永水悄悄地開開門,先把頭探出門外,聽街上沒有動靜,才像賊一樣,順著牆根躲躲閃閃地朝工作組住的民房靠近。上級每次派下來的工作組,都是住五保戶留下的那處民房裡,大隊為他們單獨起火做飯。
永水的感冒昨天就好了,今日干了一天農活。白天,在街上碰見根深,根深裝得像沒事的人一樣,正跟別人說笑。看見根深永水就想到父親,父親被大隊關了兩天,晚上睡在小黑屋潮溼的地上挺遭罪,家人每天還要送三頓飯,什麼時候能放出來說不準,真是讓父親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根深倒是在外面逍遙自在,越想越讓人生氣。你周根深辦了缺理的事,自己不去自首,讓我父親替你受罪,簡直太不公平了,覺得不該嚥下這口氣,回到家也沒跟母親和哥哥商量,就給工作組寫了一封匿名信,信裡寫了根深拿走藥瓶子的經過,白天怕被人發覺,就等到這夜晚送出去。
永水來到工作組住的民房門口,沒有馬上把信塞進去,而是裝得像過路的一樣走過去,看四周沒有動靜,才又走回來,匆匆地把信塞進大門裡面,趕緊地離開了,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中。
太陽又一次升了起來,村人們跟往常沒感覺出有什麼兩樣,隊長照常敲鐘,社員們照常下地,早晨時間短,社員們都在村莊附近幹些零散活。根深和社員們一起掘菜園子,一抬頭,看兩個持槍的民兵走過來,心裡有些發毛,難道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
兩個民兵來到跟前,對根深說:“跟我們到大隊裡走一趟!”
根深把鐵鍁交給根來,然後跟著兩個民兵走了。
閻鐵山家的豬死了,根深解了心頭之恨。工作組來了以後,召開社員大會也好,每天晚上辦學習班也好,他心裡很是坦然,全村那麼多人跟閻鐵山有過節,根本不相信會找到他的頭上,就是找到頭上,沒抓到把柄,死不承認,工作組恐怕是一點轍都沒有。自從鄭萬僧被關起來,他的心常被一種感情煎熬著。鄭萬僧是他尊敬的一個長輩,因為沒有說出農藥瓶子的去向才被關起來。也許看見他拿走農藥,根本不想說出來;也許是根本沒看見,也就不想亂說。不論是哪種情況,反正鄭萬僧關在小黑屋裡受罪,心裡就覺得不是個滋味。事情是他做的,受罪的就應該是他,有罪讓別人去替自己受,那不是大丈夫的所為。一次次地想去大隊裡自首,可又缺少勇氣和行動,總是往好的方面去想,事情就一直拖了下來。現在大隊派人來找他,也許是萬僧大叔在小黑屋裡熬不住,把看見他拿農藥的事說了,那也不該怪罪他,怪只能是怪自己。
工作組和支部班子成員都聚集在大隊辦公室裡,每天早晨,除了看家的,沒特殊情況,幹部們很少去大隊,願意到各隊轉轉就轉轉,不轉也照樣拿工分。今天早晨,一名工作隊員起來開門,發現扔在地上的一封信,忙撿了起來,趕緊回到屋裡交給甄槐通。甄槐通從被窩裡噌地爬起來,看完匿名信,立刻喜出望外。事情終於有了眉目,趕緊吩咐手下的隊員先通知閻鐵山,然後穿上衣服到了大隊。閻鐵山看完匿名信,馬上召集大隊的全體幹部,然後派了兩個民兵到幹活的園子裡去叫根深。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富農的兒女們 第八章(4)
根深被兩個民兵押著走進辦公室。
甄槐通神色威嚴,開始審問根深:“知道為什麼把你叫來嗎?”
根深說:“知道。”
甄槐通問:“為什麼?”
根深說:“你們放了萬僧大叔,毒死豬的事跟他無關。是漢子做的是漢子當,豬是我毒死的。”根深用仇恨的目光望了閻鐵山一眼,然後對甄槐通說:“我恨閻鐵山,恨得咬牙切齒,才想出報復他的這一辦法,以解心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