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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把椅子挪到沙發跟前。
“第一件新聞是:我們再也不用上學了。校務會議已經決定給七年級學生髮畢業證書。我高興極了。”莉莎眉飛色舞地說。“那些代數呀,幾何呀,簡直煩死我了!為什麼要學這些東西呢?男同學也許還能繼續上學,不過到哪兒去上,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到處都是戰場,各地都在打仗。真可怕!……
我們反正得出嫁,做妻子的懂代數有什麼用?“莉莎說到這裡,大聲笑起來。
葉卡捷林娜·米哈伊洛夫娜陪姑娘們坐了一會兒,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莉莎往冬妮亞跟前挪了挪,摟著她,低聲給她講了十字路口發生的事情。
“冬妮亞,你想想,當我認出那個逃跑的人的時候,我是多麼吃驚啊!……你猜那人是誰?”冬妮亞正聽得出神,她莫名其妙地聳了聳肩膀。
莉莎脫口而出:“是柯察金!”冬妮亞戰慄了一下,痛苦地縮作一團。
“是柯察金?”
莉莎對自己的話產生的效果很得意,接著就講開了她同維克托吵嘴的經過。
她只顧講話,沒有發現冬妮亞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纖細的手指神經質地擺弄著藍上衣的衣襟。莉莎完全不知道,冬妮亞是多麼驚慌,連心都縮緊了。她也不知道,冬妮亞那美麗的濃密的睫毛為什麼那樣緊張地抖動。
莉莎後來又講到那個喝醉酒的警備司令的事,冬妮亞已經完全顧不上聽了,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維克托已經知道是誰襲擊了押送兵。莉莎為什麼要告訴他呢?”她不知不覺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我告訴什麼啦?”莉莎沒有明白她的意思,這樣問。
“你為什麼要把保夫魯沙,我是說,把柯察金的事情告訴維克托呢?你要知道,維克托會出賣他的……”莉莎反駁說:“不會的。我看他不會。這麼做對他究竟有什麼好處呢?”冬妮亞猛然坐直了身子,兩手使勁抓住膝蓋,抓得生疼。
“你呀,莉莎,什麼也不明白!維克托跟柯察金本來就是仇人,何況又加上別的原因……你把保夫魯沙的事情告訴維克托,是做了一件大錯事。”莉莎到這時才發現冬妮亞很著急。冬妮亞脫口說出“保夫魯沙”這樣親暱的稱呼,使她終於弄明白了她一向模模糊糊猜測著的事情。
莉莎不禁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感到難為情,不再做聲了。
她想:“看來,真有這麼回事了。真怪,冬妮亞怎麼會突然愛上了他?他是個什麼人呢?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莉莎很想同她談談這件事,但是怕失禮,沒有開口。為了設法彌補自己的過失,她拉住冬妮亞的兩隻手,說:“冬妮亞,你很擔心嗎?”冬妮亞精神恍惚地回答:“不,也許維克托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不一會兒,她們的同班同學傑米亞諾夫來了,他是個笨手笨腳的、樸實的小夥子。
傑米亞諾夫到來之前,她們倆怎麼也談不到一起了。
冬妮亞送走了兩個同學,獨自在門口站了很久。她倚著柵欄門,凝視著通向城裡的那條灰暗的大道。到處遊蕩永不停息的風,夾著潮溼的寒氣和春天的黴味,向冬妮亞吹來。遠處,城裡許多房子的窗戶不懷好意地閃著暗紅的燈光。那就是她所惱恨的小城。在城裡的一間房屋裡,住著她那個不安生的朋友,他恐怕還不知道大禍就要臨頭了。也許他已經把她忘了。自從上次見面以後,又過去了多少天哪!那一次是他不對,不過這件事她早就淡忘了。明天她一見到他,往日的友誼,那使人激動的美好的友誼,就會恢復。他們一定會言歸於好,這一點冬妮亞深信不疑。但願這一夜平安無事。然而這不祥的黑夜,彷彿在一旁窺伺著,隨時準備……真冷啊。
冬妮亞朝大路瞥了最後一眼,回到了屋裡。她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臨睡前還思念著:黑夜,可千萬不要出賣他呀!……
清晨,家裡的人還都在熟睡,冬妮亞就醒來了。她迅速穿好衣服。為了不驚醒別人,她悄悄地走到院子裡,解開長毛大狗特列佐爾,領著它向城裡走去。在柯察金家對面,她猶豫不決地站了片刻。隨後,推開柵欄門,走進了院子。特列佐爾搖著尾巴,跑在前面。
阿爾焦姆剛好也在這天清晨從鄉下回到家裡。他是坐大車來的,同車的是一個一起幹活的鐵匠師傅。他把掙來的一袋麵粉扛在肩上,走進院子。鐵匠拿著其他東西跟在後面。阿爾焦姆走到敞開的屋門口,放下面粉,喊了一聲:“保爾!”沒有人應聲。
“呆在這兒幹嗎,搬到屋裡去吧!”鐵匠走到跟前說。
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