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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喜歡看書嗎?”他們在一張桌腿埋在地裡的圓桌旁邊坐下來之後,冬妮亞問他。
“非常喜歡。”保爾馬上來了精神。
“您讀過的書裡,哪一本您最喜歡?”保爾想了一下,說:“《朱澤倍·加里波第》。”
“《朱澤培·加里波第》。”冬妮亞隨即糾正他。接著又問:“您非常喜歡這部書嗎?”“非常喜歡。我已經看完六十八本了。每次領到工錢,我就買五本。加里波第可真了不起!”保爾讚賞地說。“那才是個英雄呢!我真佩服他。他同敵人打過多少仗,每回都打勝仗。所有的國家他都到過。唉!要是他現在還活著,我一定去投奔他。他把手藝人都組織起來,他總是為窮人奮鬥。”“您想看看我們的圖書室嗎?”冬妮亞問他,說著就拉起他的手。
“這可不行,我不到屋裡去。”保爾斷然拒絕了。
“您為什麼這樣固執呢?也許是害怕?”保爾看了看自己那兩隻光著的腳,實在不乾淨。他撓撓後腦勺,說:“您母親、父親不會把我攆出來吧?”“您別瞎說好不好?不然我可真要生氣了。”冬妮亞發起脾氣來。
“那好吧,不過列辛斯基家是不讓我們這樣的人進屋的,有話就在廚房裡講。有一回,我有事到他們家,涅莉就沒讓我進屋。大概是怕我弄髒地毯吧,鬼知道她是什麼心思。”保爾說著,笑了起來。
“走吧,走吧。”冬妮亞抓住他的肩膀,友愛地把他推上陽臺。
冬妮亞帶他穿過飯廳,走進一間屋子。屋裡有一個很大的柞木書櫥。她開啟了櫥門。保爾看到書櫥裡整齊地排列著幾百本書。他第一次看到這麼豐富的藏書,有些吃驚。
“咱們馬上挑一本您喜歡讀的書。您得答應以後經常到我家來拿書,行嗎?”保爾高興地點了點頭,說:“我就是愛看書。”他們友好又快活地在一起度過了幾個小時。冬妮亞還把保爾介紹給自己的母親。事情並不像原先想象的那樣可怕,保爾覺得冬妮亞的母親也挺好。
冬妮亞又領保爾到她自己的房間裡,把她的書和課本拿給他看。
一個不大的梳妝檯旁邊立著一面小巧的鏡子。冬妮亞把保爾拉到鏡子跟前,笑著說:“為什麼您的頭髮要弄得像野人一樣呢?您從來不理不梳吧?”“長得長了,剪掉就是,還叫我怎麼辦呢?”保爾不好意思地辯解說。
冬妮亞笑著從梳妝檯上拿起梳子,很快就把他那亂蓬蓬的頭髮梳順當了。
“這才像個樣子,”她打量著保爾說。“頭髮應當理得漂亮一些,不然您就會像個野人。”冬妮亞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保爾那件退了色的、灰不灰黃不黃的襯衫和破了的褲子,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保爾覺察到了冬妮亞的目光,他為自己的穿戴感到不自在。
臨別時,冬妮亞一再請保爾常到她家來玩,並和他約好過兩天一起去釣魚。
保爾不願再穿過房間,怕碰見冬妮亞的母親,就從窗戶一下子跳進了花園。
阿爾焦姆走後,家裡的生活越來越困難了,只靠保爾的工錢是不夠開銷的。
瑪麗亞·雅科夫列夫娜決定同保爾商量一下,看她要不要出去找點活做,恰好列辛斯基家要僱用一個廚娘。可是保爾堅決不同意。
“不行,媽。我可以再找一份活幹。鋸木廠正要僱人搬木板。我到那兒去幹半天,就夠咱倆花的了。你別出去幹活。要不,阿爾焦姆該生我的氣了,他準得埋怨我,說我不想辦法,還讓媽去受累。”母親向他說明一定要出去做工的道理,但是保爾執意不肯,母親也就只好作罷。
第二天,保爾就到鋸木廠去做工了。他的工作是把新鋸出的木板分散放好,晾乾。他在那裡遇到了兩個熟人,一個是老同學米什卡·列夫丘科夫,另一個是瓦尼亞·庫利紹夫。
保爾同米什卡一起幹計件活,收入相當不壞。他白天在鋸木廠做工,晚上再到發電廠去。
過了十天,保爾領回了工錢。他把錢交給母親的時候,不好意思地躊躇了一會兒,終於請求說:“媽,給我買件布襯衫吧,藍的,就像去年穿的那件一樣,你還記得嗎?用一半工錢就夠了。往後我再去掙,你別擔心。
你看,我身上這件太舊了。“保爾這樣解釋著,好像很過意不去似的。
“是啊,保夫魯沙,是得買了。我今天去買布,明天就給你做上。可不是,你連一件新襯衫都沒有。”她疼愛地瞧著兒子說。
保爾在理髮館門口站住了。他摸了摸衣袋裡的一個盧布,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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