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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感悟在冷酷的現實面前卻像個貧窮的乞丐。當我從海的境界中轉身看到身後積木似的城市時,我明白我無法遠離生命中註定的不幸。雖然我有韓欣相伴,有她多情的彩色天空,但想到與妻子已經定格在一座陳腐的城堡中時,便感到眼前的海水又是那麼無力而蒼老,居然衝不掉我胸中的一個愁字,正像那個跪地的朝拜者一樣,我的陶醉只是曇花一現。真正本質的是幽暗的孤寂和痛苦。
我離開浪花回到韓欣身旁坐下。他說看到我在浪花中就像一座堅硬的礁石,尤其是看到我眺望遠方時所展示給人們的是一尊內涵豐富的思想者的形象。我剛才看她時,也聯到思想者。這種強烈的感應讓我懷疑前世我們是同一個靈魂,現在她只是我的支流或者一條修美的肋骨。那麼,我和妻子的結合全是撒旦的誘惑而釀造的一場悲劇。其實,最大的悲劇則是我和韓欣的相識和初戀,分手又重逢相愛。掌管愛情的神也許憐恤我們相戀,才讓我們今世組成一段奇麗的戀史,讓我載入永恆之中。然而恰恰是這種憐恤,使我永生無法割捨對韓欣的篤深的感情。甚至當我選擇歸宿的時候,也將會隨她而去。我想如果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們仍舊是一體的。而且我們的結合也只是前世的迴歸,沒有什麼更復雜的理念道德和恩怨。
海風悠然地吹來,韓欣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親愛的,我看得出你心事很重,其實我跟你在一起不求什麼名分,而且也從未想介入你的家庭,只要有你的愛哪怕是瞬間,我也就知足了。韓欣莫名其妙地多愁善感地說,甜脆的嗓音帶著幾分悽切的語氣。
我攬了一下她的肩頭。對她說傻孩子,不要想以後太遠的事情,那樣只會增加煩惱,我很相信隨緣。何況現在我們不是在一起嗎,韓欣依偎在我的懷裡說,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傷感,可是我好怕你離開我。我語頓了,我雖然離開了妻子,但是沒有權利和她分離,她肚裡的孩子快要分娩了。
法律的制約己把我釘在了令我時常痛苦的家庭上。想到這些,我卻不能抑制那種灰暗的情緒。可是,我的確深愛韓欣,要想和她長廝守也必須等到妻子滿了哺乳期,而那不幸的小生命該怎麼辦呢?那畢竟是我的骨肉,我又不能不承擔起一份責任。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韓欣。
親愛的,等我兩年好嗎?韓欣點點頭。到那時候一切都解脫後,我們就一起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生活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分開。
我們就被一種浪漫的光環籠罩著,彷彿真的在不久的未來就能廝守在田園風光中。這樣的意識充塞著我的情感,於是那些煩憂也在那種希望中煙消雲散去。
我們在北戴河度過了一生最歡樂幸福的一個星期。我們暫時丟開所有感情的陰暗,明朗地築建起我們的愛情。
從北戴河回到家裡,我被家庭牢牢地釘住,我所需要的幾乎只剩下時間了,即便如此也難逃妻子的干涉。我有時想躲進更深夜靜裡,讀波德萊爾或里爾克的詩歌,都不得不小心地把檯燈調到最暗,怕光線招來她的冷臉。有時候她會盛氣凌人地把我的詩稿撕得粉碎,並用挑釁的目光逼視著我,我常感到前世我們就是積怨很深的仇人,今生她還要不擇手段地折磨我。對她的粗俗行為,我只能痛悔當初自己一念之差。痛苦就像深年不散的陰霾瀰漫著,使我無法驅散。
渴望見到韓欣。然而,當她和我分手時,返回了學校。
她說她要抓緊時間為明年考研做準備。
幾個月後,一個小夥子找到我,交給我一封信,這人自稱是韓欣的表弟。只說韓現在北京腫瘤醫院治病,託他把這封信帶給我。
我聽說韓欣病了,便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親愛的:生離死別是人間很正常的事情。雖然我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但是我認為自己是很幸福的人。我說過只要有你的愛哪怕是瞬間,我也就知足了。真的,當我明白今生只是為你而來而且又為你所愛,就是死神真的來臨,我也知足了,我會含笑而去,帶著你留給我的完美無缺的愛。我相信我們是一體的,而且來世仍將是一體的。
別為我的離去過於悲哀,死亡只是一種誕生,其實我是再生。你要為我高興才是,病魔時刻守在我的床前,我能看到它的形象並不像猙狩可怖的惡鬼,它是一種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的氣流,是幻象無常的氣流。人類現有的科學無法將它解體,就像抽刀斷水只是一種願望而已。而要想破除這種氣流必須有一種能載負這種氣流的特殊磁性載體,使其匯入另一種隱性空間中。
我明白了這些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