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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停下來,他盯著楊文峰那雙憂鬱的眼睛,同時也看出,那雙眼睛看透了自己的心。於是他停了下來。
“你可以告訴我的,現在,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楊文峰鼓勵地盯住李昌威。
“我——”李昌威把頭轉過去迴避了楊文峰的目光,“我那天刺殺許長征部長,並不是林將軍鼓動的,是我想殺他——”
楊文峰心頭一震,想起了許長征當時談到此事時的憂慮表情,責怪自己沒有早想到這點。然而,他當時不可能想到,眼前從來沒有到過北京的孩子對國家安全部部長會懷有如此深仇大恨,非置他於死地不可。甚至聽到這句話後,他仍然認為這孩子肯定搞錯了。
這時,已經看到那個礁石,半個小時後就要漲潮了,必須在這之前炸沉礁石。於是他手上使勁划船,但轉向李昌威的眼睛裡仍然充滿了詢問。
李昌威開始講述他的故事,也是古光爺爺告訴他的故事。這時受到漲潮的影響,海風漸漸強勁,為了讓楊文峰聽清楚自己的話,李昌威不時提高聲音。海風海浪夾雜李昌威這孩子講述故事的悲憤聲音,聽在楊文峰的耳朵裡如泣如訴。
“他殺死了我的爸爸!”李昌威提高聲音喊道。
楊文峰凝視著他,說道:“可那人只是北京逃亡過去的大學生,不是你的爸爸。”
“我沒有爸爸,我一直想要個爸爸!”李昌威固執地說。
楊文峰嘆了口氣,尋思著,這故事聽起來很離奇,毫無疑問,任何政府都會殺人,北京政府就尤其喜歡殺人。而且,他們在1989年的天安門上還創造了世界歷史上空全絕後的殺人記錄:一個擁有四百萬軍隊六千萬黨員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政府,公然使用裝甲坦克屠殺手無寸鐵的年輕的學生。
不過,李昌威的故事讓他疑惑。北京殺人殺得理直氣壯,並沒有秘密處決什麼人。世界上的惡魔都殺人,但比惡魔更邪惡的是殺了人還引以為榮。更何況,聽李昌威講,當時的許長征率領一幫國家安全部特工一路追殺那位孤零零的學生,從北京到湖北,最後直到看到那年輕學生流血而死,才滿意收兵。當時的許長征已經是國家安全部的局長,他會親自帶領大幫人馬追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嗎?於理於情說不過去。
“如果……如果我出事了,你可以幫我問他嗎?”李昌威聲音中有懇求但更多的是堅持。
楊文峰重重地點點頭,他當然會問,他決定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問清楚許長征。不過,聽到李昌威的話,他心情沉重之極,這孩子,話說得讓人心酸,如果他出事了,自己又怎麼會是“幫”他問,問來真相後又如何讓他知道?
這時,小艇已經來到礁石邊,這塊礁石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退潮時,這礁石足足有三百平方米大,確實堪稱島礁。然而,漲潮時,露出海面的就只剩下不到十平方米的一塊石頭。按照國際法,確定是否是島嶼的標準是看漲潮時是否有露出海面的陸地。這個凸起的礁石以前在漲潮時,全部被淹沒在海里。但日本人別出心裁,使用運送石頭過來的辦法,墊起一塊礁石,使得這礁石在漲潮時也露在海平面上。按照國際法,在下一次勘查島嶼歸屬時,這塊礁石附近的海域和礁石上面的領空就都是日本人的了。雖然已經開始漲潮,但還有一百多平米的陸地露在外面,兩人跳上島礁,開始把炸藥搬到中間凸起的礁石下面。在李昌威往礁石四面的縫隙裡填塞炸藥時,楊文峰仔細觀察了凸起礁石的構造。他發現許長征所言不虛,這個凸起的礁石果然是人為墊高的,此時的他,對日本人是又佩服又仇恨。
由於要造成漁民無意炸沉此島礁的表象,所以他們不能使用軍用的高效能炸藥,現在使用的漁民炸魚的炸藥威力不大,於是需要的量就比較大。兩人用了足足十分鐘時間才把足夠的炸藥填好。這時楊文峰腰間的對講機訊號突然響起來。
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這裡的任何訊號都會被日本自衛隊截獲,所以雖然配備了聯絡用的對講機,但雙方約定好,不到緊急關頭儘量不用。他們兩人剛剛填好炸藥,緊急訊號就響了。
楊文峰低頭看對講機上的訊號,上面顯示的是:敵人來犯!
他疑惑地抬起頭,掃了眼四周一望無際的大海,這時,他突然聽到風聲中夾雜著“嗡嗡”的聲音。
“停止行動,趕快潛水!”楊文峰喊道,兩人趕緊從小艇上拿出潛水衣,匆匆套上,這時直升飛機的影子已經出現在天邊,漸漸變大。兩人顯然沒有時間給充氣橡皮艇放氣,楊文峰掏出匕首,刺向橡皮艇,李昌威硬生生拉起一大塊礁石,搬到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