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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任務。記得嗎?”
許長征臉上的表情先是凝固,霎那間又換了不同的好幾種表情,這正好反映了他心中的好幾種想法和內心的鬥爭。最後有一種想法佔了上風。那種想法是,眼前的楊文峰是006情報員,共和國最優秀的無名英雄,他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共產黨而像自己一樣獻出了兒子的生命。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不能知道的呢?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不理解自己即將講出的事件呢?
“我記得,”許長征調整了呼吸,平靜地說。“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的前一年,也就是1989年,北京發生了動亂,當時——”
“我知道北京發生了什麼,你不用解釋,我如果想知道你說的,可以去看報紙。你直接一些吧。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楊文峰冷冷地說。
“好,開門見山吧,當時中國政府和軍事委員會宣佈戒嚴,把坦克開進了北京城,順著長安街,坦克朝天安門廣場緩緩行進——雖然坦克所到之處,受到躲在兩邊的暴徒的襲擊,但他們沒有能夠阻擋坦克的車輪朝天安門進發!而且,在我們人民解放軍坦克車所到之處,暴亂分子紛紛出逃,包括那些在天安門廣場上慷慨激昂的學生領袖們,他們大多逃之夭夭了——”
“保護自己的生命,這沒有什麼不對!”楊文峰打斷許長征。
“是的,”許長征嘆了口氣,“生命確實是世界上最為寶貴的東西,他們如果不是威脅到共和國安全和人民政權,我們也不會使用軍隊,對他們的生命造成威脅。我也知道使用坦克進入北京城鎮壓暴亂實為下策,但當時卻別無他策!”
楊文峰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眼睛卻仍然不看許長征,冷冷地說:“你們當然都有理由,在這個國家,你們壟斷了權力和利益,而且理直氣壯,因為,你們認為自己還壟斷了真理和道理。不過,我今天不想討論這些,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就是那個被你們追殺的人……”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你聽我講。我剛才說我們的坦克雖然受到埋伏和從旁邊飛過來的襲擊,但基本上還是所向無敵,勻速向天安門廣場前進——就在快要到達天安門廣場時,在北京飯店前,長長的坦克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坦克隊伍的最前面冒出一個青年學生,他手裡提了個塑膠袋,裡面是他為戒嚴部隊買的餐點——坦克想繞過他,但他卻左右移動用身體擋住坦克的去路。第一輛坦克在等了一分鐘後,正準備衝過去碾殺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就像他們好多次碾過學生那樣——這時,我緊急接通了戒嚴總指揮部……”
“我不明白,你當時在哪裡?你看到了這一幕?”楊文峰頭也沒有回,打斷問道。
“我當時在北京飯店,負責監視那些住在裡面沒有來得及撤走或者根本不想撤走的外國人特別是外國記者。當時的那一幕就發生在北京飯店下面的長安街上,我住在一號樓,從那裡看得很清楚,其實,就是住在二號樓的也應該看得很清楚。我當時是情報局局長,我看著坦克行進過來,突然看到一個青年學生頭也不回地向前迎上去,我就暗叫大事不妙。我知道,戒嚴部隊總指揮部讓各裝甲部隊立下了限期抵達天安門佔領北京城的軍令狀。在這種情況下,坦克車對妄圖抵抗的手無寸鐵的群眾一般採取先是禮讓迴避,之後採取向天鳴槍的威懾,之後如果還不行,就用真槍實彈掃射,開坦克硬闖。本來那隊坦克部隊到北京飯店樓下時,已經衝過了最艱難的市民的封鎖線,我當時從樓上都可以看見坦克車的履帶上沾滿了血跡。就在他們坦克部隊認為馬上就可以抵達天安門廣場時,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不怕死的年輕學生。我當時心裡暗叫不妙。因為,我知道,坦克車經過幾次繞彎如果仍然無法擺脫那年輕人的話,就會採取不得已碾殺他的辦法。可是——我緊急接通了戒嚴總指揮部,讓他們立即下令停止行進中的坦克——”
“沒有想到,”楊文峰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你那時還有些良心!”
許長征感到尷尬。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我之所以要他們立即停止行進,更不要射殺或者碾死那個擋路的青年學生,是因為——因為我很清楚,現在正在觀看這一情景的不止我一人,住在北京飯店的外國人幾乎都在觀看,而且他們手裡都有照相機和攝像機。”
“哦——”楊文峰輕聲嘆息,聲音裡夾雜著痛苦。
“總指揮接到我的電話,及時制止了前進中的坦克,總算避免了一起駭人聽聞的事件。要知道,大隊坦克進城是在夜晚,當時雖然是槍林彈雨,血肉橫飛,但沒有人可以用攝像機攝取當時發生的情景。而且就算是白天,長安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