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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我們內部……而再看看這些年你抓的那些人,除了一些為西方效勞的特務間諜、自由分子外,幾乎都是上訪的民眾、貧困交加的練功者、走投無路的下崗工人……這些人和你有什麼區別?你的愛人下崗了,你們家一直很困難……”
沙偉真的被感動了,他盯著林將軍。林將軍慈祥地笑著。大概一分鐘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沙偉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有一滴眼淚滾了出來。
擦掉這滴眼淚,沙偉也隨即從傷感和感動中恢復過來。他沙啞著低沉的嗓子說:“可是,將軍,我請你原諒,我還是會做好我的工作的!”
“哈哈,好,英雄本色,英雄本色呀,我沒有看錯。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阻止你幹你的工作,而你的工作也根本不可能阻止我們,我甚至可以告訴你,你的工作只會讓我們現在乾的事更加有意義,更加刺激!我們說定了,沙偉,你繼續去偵查去跟蹤吧,我們的人已經會師延安,你們就去圍追堵截吧,只有這樣才能激發我們的鬥志,才能讓全中國人民看得更清楚!”
林將軍的話越來越嚴肅,然而,臉上卻始終帶著慈祥的笑容。他再次把手伸過來,拍了拍沙偉的肩膀,親切地說:“就像我剛剛已經說過的,我今天雖然是問你一件事,但其實是讓你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沙偉默默地點點頭。
“好,爽快!你只要告訴我楊文峰在哪裡,就可以走了。”林將軍慈祥地盯住沙偉。
三
菲利浦一字不漏地細細研究006情報員留給兒子的信,並且把和他失蹤有關的部分整理出來,綜合為一封一萬字的信。他唯一的希望就在這一封信裡,他要進一步挖掘事實真相,而連線那真相的蛛絲馬跡一定在這封信裡。信裡已開始講述他捲入的經過,但096情報員菲利浦卻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可以讓他順藤摸瓜的。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信中這最後一部分上面:
孩子,那天當我告別黃醫生的遺孀,走出來,坐進自己車裡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從而也陷入到一個非常巨大的矛盾之中。如果黃醫生的遺孀所言屬實,那麼她和我都同時陷入極度危險之中。然而,以我的身分,還不至於有迫在眉睫的生命危險,可黃醫生的遺孀就難說了。只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證她的安全,那就是我儘快聯絡媒體,讓陰謀曝光,或者直接公開向FBI報案,同時讓媒體瞭解報案經過和內容。
可是如果這樣做,我的身份肯定會暴露,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就永遠失去了追查真相的機會。我把所謂陰謀捅出來後,由於沒有任何證據,事情肯定會不了了之。但就因為捅了出來,所以,那些人雖然竭力否認,但也因而不會再去弄巧成拙,再去傷害醫生的遺孀。可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控美國中央情報局,我還能在白宮呆下去嗎?如果無法呆下去,又如何繼續我的工作——為中國充當間諜,又如追查出中央情報局地下室裡那個克隆的中國人到底是誰?
我就這樣猶豫不決了整整一天,思前想後,一會是那位中國移民遺孀的驚恐的眼睛,一會是那神秘的克隆人,一會是美國中央情報局針對中國的惡毒計劃……
第二天晚上晚飯時,我的一切猶豫不定都嘎然而止。不是我做出了決定,更不是我已經有了選擇,而是決定選擇了我,選擇只剩下一個——美國有線廣播網今日快訊報道:一月前被種族分子殘酷殺害的著名醫學研究專家黃先生的遺孀因經受不住精神的壓力,於今日凌晨四點在自己家裡上吊自殺,留下一名年僅七歲的兒子……
那一刻,站在電視機前的我彷彿失去了知覺,任憑眼淚從臉頰落下,沾滿我的胸襟。我害死了黃醫生的遺孀,這點毫無疑問。她絕對不會自殺,那個“受不了精神壓力而自殺”的結論大概是心理醫生在她死後胡亂編造的,而就在她所謂“自殺”前幾個小時,華盛頓最好的心理醫生——你的爸爸,還和她面談了幾個小時,我知道她的精神狀況,我知道她在等我的訊息,她不會自殺,而且,世界上又有哪一個做母親的,會在孩子的父親被害後,丟下自己七歲的兒子而去自殺呢?當然有絕望到極點的母親在這種情況下選擇離開人世,不過,她們都會讓孩子和自己一起離開這個沒有了愛的、不值得留戀的人間……
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那唯一的選擇選擇了我。這個時候,我才突然冷靜了下來,是的,我需要的是冷靜,冷靜,再冷靜。
第二天,我忘記了一切,我恢復了——或者說,我讓自己看起來“忘記了一切”,我讓自己完全恢復到“正常”,我甚至不看報紙,故意忽視那個自殺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