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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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太極球一樣圓通的生意經給他施上了催眠術,怪不得蘇家商鋪在這一帶名聲這麼大,陳掌櫃今天才給自己講出了成功秘密,真是一個外貿天才。“蘇家商鋪的生意做得如此穩健,在香山縣有口皆碑,陳掌櫃真是獨具韜略,見人所未見,發人所未發。”這個北方粗漢也瞪大眼球想把腦袋鑽過銅錢的方孔。“副史過獎。這跟用兵打仗一個道理,奇正正奇奇正正,”倪應龍聽見妻子在廚房案板上剁餃子餡。“反反正正正正反反沒有定則,關鍵在一個‘奇’字,別人都做的不要做,別人不做的你來做。”蘇氏家族的CEO擺出一副《贏在中國》嘉賓論道的嘴臉。“佩服,佩服!”倪應龍又看到妻子在院裡手上捏一把黃米喂老母雞。
“副史,我前天回淇澳島怎麼聽說你們在海上竟查到了唐家的船走私鴉片。”“陳掌櫃的訊息真靈通啊!”“水上緝私船那麼多人開到島上誰不知道啊,查的結果如何?”“一場誤會,那條船唐家已經丟了有半個月了。”倪應龍留了個心眼。“副史秉性忠厚,該不是被人愚弄了吧?”倪應龍不說話。陳掌櫃從茶杯上抬起頭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據我所知唐家那個水手已經回到島上了。”倪應龍一震,他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陳栻一突然中有所動,那天跟唐淇蘥談話的時候要是有個錄音筆多好,就用不著再這麼麻煩了,怎麼就沒想到呢?“副史如果有什麼疑問,不妨再去島上找那個水手問個究竟。”“多謝陳掌櫃前來通稟。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倪應龍把他擋回去。“不過,陳某今天到這兒來可不是為這事。”“那陳掌櫃此番造訪……”陳掌櫃還是個魔術師,他瞪起眼睛盯著倪應龍:“該下班了。等吃了飯副史若有興致不妨帶著你手下的人到金星門碼頭去吹吹海風,保不準會有一點收穫。”倪應龍急著想踮腳看他手絹後頭藏的什麼。陳栻一右手伸進懷裡掏出懷錶看看:“距天黑不到三個小時了,你到那會再碰到唐家的人。倪副史告辭!”這個地下黨拿起桌上的帽子手揮著文明棍走了。
倪應龍沉吟半天,“難道唐家真會幹這樣的事?”上回漁船的事讓他感到蹊蹺,但如果說唐家真是動用自家的漁船明目張膽走私鴉片又不敢令人相信了,陳掌櫃會不會……他為這事專門來跑一趟,他怎麼知道?憑直覺倪應龍覺得蘇家商鋪更可疑,唐家做這種事他還覺得不會……不管怎麼樣也得去一趟。
陳栻一坐著商務車又來到九洲水會。“威爾遜先生在吧?”他快步進門。“昨天才從燈籠洲回來。”門迎恭恭敬敬把他讓進去。陳栻一順著旋轉樓梯一直上到三樓,樓口的侍衛向他行禮。“陳掌櫃來了”僕役過來。“請去通報威爾遜先生,我有要事見他。”僕役領著陳栻一走進裡面的大套間。威爾遜正坐在沙發上看報,他把報紙放下站起來向陳栻一伸出手,“陳掌櫃,請坐!”“我聽下邊人說閣下昨天才從燈籠洲回來。”“是啊!這幾天那邊事多到週末才能回來歇歇。淇澳島那邊事情進展如何啊?”“不盡如人意。”“哦……”“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我們提出來出資修路,但是唐家不願意,我們又提出來在島後邊另闢一個碼頭,他們更像炸了窩一樣大驚小怪。不巧停在島邊一艘洋船上的水手又到島上來買牛跟島民發生爭執,動了拳腳,就把事情整個給攪了。”“我們的水手怎麼會無故跑到島上去?”陳栻一把蒙克的事大概給他說一遍。威爾遜閉上眼睛花白的眉蘇蹙起來:“……是這樣,他前幾天來找過我。怎麼,他的船現在還在那嗎?”“蒙克船長找我讓我幫他找當地的商人直接出手。這樣他自然能多掙些。他去島上做客我們認識。”“這麼說他的船這幾天不去燈籠洲原來是神通廣大的陳老闆在幫他。”“哈哈,陳某在道上這麼多年起碼的規矩還懂。可跟著戲劇性的轉折發生了——我們認識的第二天蒙克搭我的船一塊到縣城來見你,他從您這回去又到我的商鋪,我請他去吃飯,真巧就碰上了淇澳島唐家少爺。這個人您見過,就是咱們寒露那天上島賞社火在碼頭碰到的那個年輕人……我請他一起吃飯,在飯桌上我請他用他們家的船幫蒙克運貨。”威爾遜睜開眼睛。“唐家從上一輩起就與洋人為仇,用他們家的船運貨絕對安全,可這兩天海面上風聲緊,保不準也會出點什麼事……”他把魔術又變到了威爾遜這,威爾遜眯縫起眼睛射出伽瑪射線想看穿陳掌櫃的底牌。“閣下,”賭桌上的千王又埋下一手,“今天晚上就會有結果。如果從唐家的船上查出來這樣的貨,可不是件小事。況且這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他們家的船也運這個東西,但是那個船伕很機靈把貨推到海里人跳了水,這一次會是人贓俱獲,上一次的人證我也會請出來,這樣的話……官府追查,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