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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一到縣城,就往水產市場趕去了。阿爸應該就是把阿辰晾在這兒,不理不顧的。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街上行人少了不少,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就尋遍了這一條並不大的街道。魚販子有不少人正準備著收攤,四處看著,仍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小芳急了,右手用力一加電,直衝前方,卻見到一個熟人——她們村的水生伯,今天也是捉自家魚塘的魚到縣城裡賣,後天就是農曆十月初十,白州縣,家家戶戶都會包落水餃,就是把鯉魚或草魚肉剁碎,做餡,在一個近兩百萬人的人口大縣,需求量不可謂不大。
急忙停下車,“水生伯,您見阿辰了嗎?”小芳問話的是一個年紀比她阿爸大好幾歲的,面板黝黑的中年男子,此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家的三輪車上拉來的幾千斤魚,除了幾條死透,魚肚泛白的,盡數賣完了,正收拾大桶,準備回家!
“不是和你阿爸回家了嗎?不過你阿爸今天一條魚都賣不出去,想來,他應該把氣都撒到……”
“一條也賣不出去?”小芳頓時產生一個不好的念頭,“那你知道,我阿爸把阿辰帶哪去了嗎?”
“如果沒有回家,想是半路就……”水生伯沒有接著說出下面的話,而是勸道,“小芳,你也別去找那個啞巴回來了,免得又惹你阿爸生氣!”水生回想起剛剛的一幕,蘇立國,也就是小芳的阿爸,見一條魚也賣不出去,氣的把人按倒裝魚的鋼桶裡。
小芳掉轉了頭,就往回趕,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不是夜幕時的暗,而是突然的烏雲密佈,狂風怒號。天空裡風雲變幻,預示著大雨天氣即將要到來了!她必須趕緊找著阿辰,一旦下了雨,回家的路就變得泥濘不堪,電車根本就開不回去!
縣城不大,整個縣城,就在三個主要路段設有紅綠燈,小芳此時正停在中間的那個紅綠燈前。整個白州,不管是農村,還是縣城,交通非常的差,道路狹小,駕駛者素質更差,故而這短短的兩分鐘,她必須得等完。
路旁邊掛著唯一一臺超大led顯示器,原本是商店用來宣傳其產品的,此時在播放一則天氣預報:“據中央氣象部門預測,今年第二十八號超強颱風黑-比將於今晚夜間十點到凌晨一點在海省文昌市登陸,颱風中心附近的最大風力將達到十五級!受其影響,海南島、東省西部、西省東南大部,將有下去特大暴雨,請各部門做好防颱風……”
聽到這則消失,小芳呆住了,“這不科學啊?!”農曆十月,按照二十四節氣的說法,十月立冬,天氣已經漸冷了,她活了十九年,自從懂事後,別說是農曆雙十節了,就連九月九重陽節,都難以見到如此極端惡劣的天氣,這太反常了!
“嘟嘟嘟!”
直到後面的喇叭聲響成一片,小芳才回過神,把車騎走,這下要立即找到阿辰的念頭就更強烈了!
直到風更大了,沿著回家路找了一個小時的小芳仍然看不到她要找的人的身影,此時天已經完完全全黑了下來!
“轟隆”一聲,從遠方天際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緊接著豆大雨珠掉了下來,砸得地面上噼裡啪啦的響,視線一下子就模糊不清了,小芳只得把車子速度放的更慢!
沒過多久,等村路鋪上了雨水,成了名符其實的黃泥水路後,更是走不了了,原本已經離家不到一千米的距離,愣是騎了十幾分鍾!
所幸,剛下雨,車子還在不陷進去,不然連小芳也不敢往下想!
“小芳,你怎麼才回來,看你弄的,還找那個掃把星做什麼呀?”害他一條魚都賣不出去,不打死就算好的了,小芳的父親,蘇立國拿著份馬經,一臉的慍色道,管那掃把星幹嘛,還不如研究馬經,中了那就發財了!
“什麼掃把星?阿爸,咱做人得要講良心啊?舉頭三尺有神明,別開口閉口就掃把星掃把星的,阿辰這幾個月來,給咱們家幹了多少活,生眼的人都能看到!”特別是看到蘇立國手裡的馬經,想到阿辰此刻正孤零零在雷雨交加的野外,氣就不打一處來,所以她這話是吼出來!
“老子生你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長大了,來罵你老子的?還舉頭三尺有神明!識字了,了不起了,怎麼連個三科也考不上,你看人家雪苳,燕京大學啊,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原來你和她一個班的,都是年級前五,為什麼人家雪苳考上了,你卻三本也考不上!這是為什麼呀,還不是因為那個掃把星,把你迷的,整天就想著和他……”
“得了,每次一說這個,你就把過錯歸到阿辰身上!”小芳氣極卻平靜下來,“如果你看我們都不順眼,那好,你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