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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挽舊友》
第二壺酒:《醉翁》
文/桑玠
01
*
程逸聞到【一夢七年】的時候,卡座裡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彭暉那個臭小子站在卡座邊上,嘴裡叼著根菸兒,正摟著一個姑娘說悄悄話,但也不知道這傢伙眼睛是怎麼長的,揹著身竟然都能發現他。
“喲,我們的程大少爺來了。”
彭暉拍了拍姑娘的腰,而後立刻轉身朝他迎上來,“今天怎麼來得那麼晚?又是在哪個姑娘家睡過頭了?”
他衝著彭暉擺了下手,脫下大衣後往一邊走:“頭疼,先讓我安靜一會兒。”
他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有點兒頭疼,感覺是昨天打完球吹了風有點兒感冒了,下午又一直在公司處理事情,等到了晚上,這頭疼便愈發嚴重了。
“喳,那小的就先退下了。”彭暉在他身後笑著說,“別安靜太久,今晚來的姑娘可都不是一般的漂亮。”
程逸聞壓根沒太把這話放在心上,去洗手間附近找了個空地兒抽菸。
等他抽完兩根菸回到卡座的時候,彭暉他們已經完全喝嗨了。
彭暉是他的發小,他們這一圈人基本都有父母輩積攢下來的家業,說的通俗一點兒,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裡面的人稍微有點兒人性的,除了吃喝玩樂之外,還會幫著家裡做做事兒,絕大部分都是像彭暉這樣,整天泡在酒吧和女人堆裡,吃上一輩留下來的家底混混度日。
他和彭暉他們的生活方式雖然不同,但他也並不完全牴觸反感他們,有時候為了放鬆神經,他偶爾也會來參加這種局。
程逸聞在卡座的最邊上落了座,問服務生拿了杯酒,一邊慢慢地喝,一邊靜靜地看著彭暉他們群魔亂舞。
是的,他放鬆神經的方式,就是看他們發瘋。
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了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女孩子。
因為其他彭暉他們帶來的女孩子,或者是在這兒玩的女孩子,這個時候不是在嬉笑喧鬧,就是和彭暉他們抱成一團在瘋狂地扭動。
可是那個女孩子,卻和他一樣格格不入——她一手拿著一杯酒,兩條腿盤在沙發上,低著頭在那兒旁若無人地刷手機,彷彿在自己家的沙發上那樣悠然自得。
因為要抬起頭喝酒的緣故,他才得以看清對方的臉龐——一張鵝蛋臉,五官長得都很精細小巧,面板很白,白得感覺連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整個人的身材很纖細,應該說是極瘦的那種。
像個吸血鬼美人兒。
不知道為什麼,程逸聞的腦子裡突然就晃過了這個形容詞。
酒吧豔遇對他來說只有“想”和“不想”的區別,不可能有第三種情況發生。以他的外形,什麼都不幹都會有女孩子主動過來邀約,最終結果對他而言也就是點頭和搖頭的動作罷了。
當然,他鮮少主動出手,除非遇到特別對自己胃口的型別。
程逸聞坐在那兒看了一會兒吸血鬼姑娘,這時拿著酒杯,從沙發上起了身。
他走到那姑娘身邊坐下後,側過頭看向她:“你是彭暉的朋友?”
那姑娘正專注地盯著手機,似乎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一樣。
他微微蹙了下眉,猜測可能是這兒實在太吵了,對方沒聽到,於是只能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而後,她終於從手機上抬起了眼。
她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程逸聞,從薄薄上翹的嘴唇裡吐出了兩個字:“施珈。”
然後,她就又把頭給低了下去。
程逸聞眯了下眼。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遇到一個姑娘,看到他,竟然連正眼都不願意多給一個。
有意思。
他程逸聞什麼時候連被人正眼瞧的資本都沒了?
他沉默了兩秒,指了指前面那群人:“你來這兒不去蹦?”
她低著頭,在手機上玩兒吃雞玩得正起勁:“有什麼好蹦的,無聊。”
他問:“那做什麼不無聊?”
施珈:“撩漢。”
程逸聞似乎覺得她說的話很奇特:“你坐在這兒光玩玩兒吃雞就能撩到漢了?”
下一秒,她從手機上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可不是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