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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快下班時,宋達清身著便服,開了輛賓士來接朱懷鏡。轎車出了市政府大院,宋達清說:“到龍興怎麼樣?我正好也約了龍興的老總雷老闆。雷老闆人很不錯,你表弟的事,我同他初步談了,他說我們見面扯一下。”
龍興大酒店很近,不一會兒就到了。宋達清便一路禮讓,招呼朱懷鏡乘電梯上了三樓。四位佳麗早已侍候在那裡了,向他倆鞠躬道好。這裡的小姐幾乎都認得宋達清,他便覺得極有光彩似的,更加大大咧咧支使起小姐來。二人剛落座,一位胖胖的先生就連說失禮失禮,伸著雙手進來了,他身後隨了一位很有風韻的女士。胖先生徑直握了朱懷鏡的手說:“這位一定是朱處長了吧?久仰久仰!”朱懷鏡知道這位肯定就是雷老總了,卻故意臉朝宋達清探問道:“這位……”宋達清介紹說:“這位是雷老總,也是荊都走得開的人物啊!”雷老總忙擺手說:“什麼老總?託朋友們的福,混碗飯吃。”說著就掏出名片遞了上來。
朱懷鏡雙手接了名片,看了看雷老總的大名:雷拂塵。心想這名字還有點意思,便說:“久仰久仰。我忘了帶名片了,老宋有我的電話。雷老總的大名儒雅,有意思。”雷拂塵又擺著手說:“俗人俗人。拂塵二字說白了就是抹桌子的意思。我老父親還真有眼力,料定我這輩子是抹桌子的命。不過能為你們這些朋友抹桌子也是我的福氣啊!”雷老總又忙介紹身後的女士:“我們酒店的副老總,梅玉琴梅小姐。”
剛才同雷老總客套時,朱懷鏡一直不敢抬眼看前面這位梅小姐,他總覺得眼皮澀澀的,似乎這女人身上釋放著炫目的光芒。梅小姐微笑著伸出手來。朱懷鏡同這女人握手的那一剎那,胸口空空地晃悠了一下。客套完了,大家分賓主坐下。雷拂塵招呼小姐上菜,又對朱懷鏡說:“這次要感謝宋所長,是宋所長的面子才把朱處長請來的。要不然,你工作那麼忙,應酬又多,哪肯賞臉?”朱懷鏡知道是客氣話,也只好說:“哪裡哪裡,我這人哪有那麼大的架子?今後我們交往多了,你們就會知道,我這人是最好交朋友的。
現在啊,就靠朋友。“宋達清忙說:”我這人不隨便交朋友,可朱處長我同他一打交道,就覺得這位領導夠朋友。不說別的,沒有架子呀!“
朱懷鏡很隨和地笑笑。心想這真有意思,要不是他前幾天有意擺一下架子,哪有今天的排場?小姐開始斟酒,問先生要點什麼?朱懷鏡回眼一看,見小姐盤裡託著茅臺、王朝白和礦泉水。就說來點礦泉水吧。幾位都勸他,今天是初次相敘,一定要喝點白酒。
朱懷鏡就用手優雅地捂了杯子,說大家隨意吧。隨意二字說得平淡,卻有一種叫人不好違拗的氣度,別人就不便再勸了。其實朱懷鏡喝白酒是海量,從前在縣政府,他天天都在酒裡泡著。到市裡以後,憑他的位置和交際,喝酒的機會不多。今天見有茅臺,他的酒癮幾乎要發了。但他知道市裡一般有身份的人物,喝酒總喝得含蓄,也只得忍了。四個人的席,菜卻都是大份的,每樣吃不了一半就撤下了,再上新的。朱懷鏡心裡真是不捨。但只是每樣都斯文地嘗一點兒。
雷老總頻頻舉杯,宋達清豪爽地應和。朱懷鏡發現梅小姐的目光很是特別,彷彿是一種水一樣的東西向你無聲無息地流瀉而來。他心裡就開始打鼓。猛然想起有關外眼角的說法,他就裝著很自然的樣子同梅小姐搭話,卻眼睜睜地望著這女人的眼角。果然是一雙翹翹的外眼角!那外眼角向上輕輕一挑,這雙本來不算大的眼睛就飛揚著一種迷人的氣息。梅小姐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嫣然一笑。女人已喝了幾杯王朝白,臉上飛起了紅雲。這時,雷老總說:“朱處長,這次也是陰差陽錯,讓你表弟冤裡冤枉吃了苦。我們很不好意思。不過事情發生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您叫您表弟安心養傷,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等我們都按規矩辦。”
朱懷鏡放下筷子,扯了餐巾紙,慢慢揩著嘴巴。半天才說:“今天頭次相敘,本不該提別的事情。這事一來是雷老總手下人乾的,不能怪你雷總;二來說起敗興。既然雷老總提起了,我就有幾句話要說。你們幾位都是場面上走的人,我說出來你們別在意。
我再怎麼著,也是市政府的一個幹部。家鄉人還都說我在市裡當大官哩!什麼大官?一個表弟去找他,叫人打了一頓回來!就說我這面子不要,我那表弟他躺在醫院怎麼想這事?退一萬步講,要是他不是我表弟,只是一個沒有任何靠山的老百姓碰上這事又怎麼辦?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哩!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還是要多想想老百姓哩!“雷老總忙說:”朱處長說的是,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