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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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時間去了,你自己去算了。”
走在田間小路上,王燕終於大膽地說:“你是不是嫌我長得黑?”
“……”,陳國生沒想到這個野丫頭會搞突然襲擊,一時慌不措辭 ,“不不不,相反,我認為你長得很美。”
他迅速穩住了神,覺得自己也該開門見山了,“這個事兒我很久就想跟你談了,首先咱們在年齡上不相稱,你太小……”
王燕已羞紅的臉突然抬了起來,“不就小十歲嗎?有啥了不起?”她的頭又低了下去。
陳國生並不著急,“準確說是是十二歲,你還小,許多事兒不明白,愛情是雙方面的事情,既不是同情,也不是報答,你在學校應當集中精力搞好學習,再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她在越南,你還是嫌我長得黑!”
陳國生很嚴肅地說:“準確說是我配不上你,鄙人又醜又老,也沒啥能耐,除了會吹點牛皮外,其他幹什麼都不能令別人滿意。還有,我有女朋友了,真的,不是越南的那個,是去年李靜給我介紹的一位文工團演員,叫……徐小芳,二十七歲,跟我是老鄉,我們已經談了三個月了,打算在五一結婚。”
王燕抬起頭來,兩行珠淚奪眶而出,她顫聲問道:“這是真的嗎?”
“你什麼時候見哥哥說過謊話?”
王燕低下了頭,再也沒說什麼。陳國生暗自高興,看來說謊話要比說真話頂用多了。唉,在安陸時,對小芳用自己已結婚哄過去該多好!
陳國生到了王平家,連水也顧不上喝一口,就立即去找二排長。家一找到,陳國生簡略說了幾句後,拉了他就走,在路上才告訴他要打仗了。
回頭揩了王燕一起走,陳國生見王燕一路失神的樣子,怕她出事,就索性把她送到了醫院,讓她的護士朋友們照料她。
陳國生這才回部隊,忙完後,看時間尚餘一個多小時,就先去部隊醫院打聽王燕的訊息。聽說她已平安返校了,就落下了這塊石頭,然後徑去一營找張建軍。一問,張建軍已去了文工團。陳國生肚裡好笑,腳下卻不敢怠慢,不一會兒功夫,便趕到了李靜那兒。裡面燈火通明,門虛掩著,傳出了張建軍和李靜的聲音。陳國生尋思還是不便打擾人家,就悄悄地立在門外,往裡瞄。
張建軍只穿著一件白襯衣,坐在一張靠椅上,李靜的肚子已經隆起,行動不大方便,她正拿著一對像是襪子似的東西到了張建軍的旁邊,“建軍,把手抬起一下。”
建軍順從地抬起了手,她把那對東西往他胳膊上套,是對護肘!
李靜嘴裡說:“這是我趕做的……山上石頭硬,匍匐前進容易磨破皮……”
護肘套好了,張建軍站起身,晃了晃胳膊,“正合適!”他高興地扶著李靜的雙肩說:“靜,還是你的心思細!有了這對寶兒,我要爬多快就有多快!”
李靜勉強地笑了下,又取來護膝,張建軍忙搶了上來,“你好好歇著吧,讓我自己來。”
李靜不理他,命令道:“把腿抬起來!”
張建軍猶豫了一下,李靜鼻孔裡只這麼哼了一聲,他就趕緊把右腿甩到了桌子上。李靜費力地勾下腰,把護膝往上套,張建軍的小腿比較粗壯,護膝一時扯不上。張建軍伸出雙手,想要幫忙,李靜一巴掌打回,只得訕訕地縮了回來……
陳國生見狀鼻子一酸,眼淚都已經在眼眶中滾動了。他掂著腳小心地退了出來,尋了個無人之處,抹掉了眼淚。
夜深了,各行各業的人早已熄燈上了床,大地沉睡在一片寧靜之中。此時,大約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這茫茫黑幕之中,成千上萬的部隊正在無聲無息地調動著。陳國生指揮他的連上了車,然後向親愛的營房投上了最後一眼,那裡有一百多人頂著凜冽的寒風靜靜地立著。她們是文工團的演員和部隊醫院裡的護士,來送她的丈夫、相識或者是老鄉。
“李靜肯定也在其中。”陳國生暗暗地想。
他把一名病號逼進了駕駛室,然後鑽進了車廂,戰士們默默地看著他。陳國生掏出幾盒煙來,一人發了一支,不管他是會抽還是不會抽。
透過後一輛軍車掃過來的燈光,陳國生可清晰地看見徵人臉上是豪氣、莊嚴、靜思、凝聚著中華民族文化傳統和我軍五十餘年的光榮傳統。不是“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的悲涼,而是“匣中寶劍夜有聲,不斬樓蘭誓不還”的壯烈。
此刻的夜晚是靜悄悄,沒有槍聲、也沒有炮聲,萬家燈火連線著繁星閃爍的銀河,逶逶迤迤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