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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你怎麼還沒生火!”
大街上格外熱鬧,大多是出來閒逛的當家男人,每個人都神情悠閒,只是路上的雪被踩得稀爛,走路頗要當心,在東市正對面一間茶館裡也坐滿了閒人,幾盤點心、一壺清茶便可打發這個最悠閒的下午。
張煥一群人坐在三樓靠窗處,每個人都精神放鬆,聊侃著將在五日後舉行的春閨,鄭清明呷了口茶,擺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他掃帚眉一挑道:“你們知不知道,長安好事者已經開出今年三甲的幾個模本,主要差異在榜眼和探花,狀元郎都是一樣。”
“狀元郎不就是那個楚濰嗎?”
趙嚴嘴一撇,不屑地說道:“考試又不糊名,當然是他了,這還用問嗎?”
“可楚濰確實才高八斗,詩文寫得極好,這倒和他世家嫡子的身份沒有關係。”
這句話是從鄰座傳來,眾人一起回頭望去,只見鄰座站起一名士子,面板黝黑,和張煥有得一比,他上前向張煥拱拱手笑道:“在下韓愈,河陽郡人,也是今年參加科舉。”
張煥也急忙站起回禮道:“在下河東張煥,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都是今年士子。”
他見韓愈只是一人,便拉過一塊坐墊笑道:“韓兄過來一起坐吧!”
韓愈也不客氣,欣然一笑,取過自己的糕點和茶杯,擠坐在張煥旁邊,又道:“在下幾年前考入廣陵書院,正好和楚濰同窗,所以對他情況頗為了解。”
“哦!原來你是廣陵書院之人。”趙嚴聽他是廣陵書院之人,臉便冷了下來,那日他陪妻子去慈恩寺還願,遇到過楚濰,十分反感他的傲慢和霸道,所以恨烏及屋,連廣陵書院也不喜歡了。
“趙嚴!”張煥急向他使個眼色,趙嚴便低下頭,不再言語,張煥向韓愈歉然笑了笑,又道:“楚濰能拿狀元郎,我也不意外,他是楚家嫡長子,確實是最重要的因素,這不可否認,而且他人雖然狂傲一些,但沒有劣跡,所以主考官點他,也不被人詬病,倒是榜眼和探花郎這才要看真本事。”
韓愈默默地點了點頭,“或許吧!今年近十萬士子參加科舉,其間才俊何其之多,又豈是我能盡知!”
一旁的林知愚想到有十萬士子將參加科舉,所錄者不過百人,他便心急如焚,恨不得將學過的功課再溫習一遍才好,便急道:“去病,天色已不早,我們不如回去吧!”
張煥看了看天色,呵呵一笑道:“那好,咱們回去嘗平平的菜去。”
他站起身,向韓愈拱手笑道:“韓兄,若有緣,咱們日後會再見。”
韓愈也趕緊站起施禮笑道:“那就祝各位都金榜高中。”
“也祝韓兄高中!”眾人會了茶錢,便徑直回客棧去了。
院子裡很安靜,既聽不到她們姐妹的笑聲和三叔的哀怨聲,也嗅不到飯香菜香,倒是一股濃濃的焦糊味在院中飄蕩,地上到處都是水,眾人呆了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巧巧!巧巧!”趙嚴喚了幾聲妻子,卻不見她答應。
“姐帶三叔買衣服去了,要晚點才回來。”廚房裡露出平平的笑臉,她見張煥有些疑惑,便吞吞吐吐解釋道:“三叔生火時不小心把旁邊柴垛點燃了,他讓我快拿水,可我一緊張便拿成了油……”
“哦!這麼說這焦糊味不是菜做壞了?”
“怎麼會呢!年夜飯我做好了,可是我一個人做的哦!你們幾個上座,我端過來。”
林平平說完,便笑嘻嘻跑回廚房去了,張煥還是有點不放心,便追上來問道:“平平,要不要幫忙?”
“不用!不用!”林平平用力將張煥推出來,“你是男人,怎麼能進廚房,坐著去吧!”
“去病,我總覺得有些不對?”旁邊林知愚對自己這個妹子實在瞭解,不覺有些憂心地問道。
“什麼不對!”
趙嚴眼一瞪道:“女大十八變,平平不會變嗎?在去病面前,少說平平的不是。”
眾人都恍然大悟,意味深長地望了張煥一眼,皆打哈哈道:“是極!是極!我們今天要好好嚐嚐平底……不!那個平姑娘的廚藝,去病,那個……你說是不是?”
“少給我裝神弄鬼,大家上座!”張煥笑著抽了鄭清明一個頭皮,忽然想起一事,“呀!我們酒忘買了。”
“沒關係,姐說她回來時買,哎!你們誰來幫我一下。”林平平吃力地端了個大湯鍋進來,
坐在門口的宋廉玉急忙將大湯鍋接過,放在桌子上,林平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