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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煥和李系居然密談了一刻鐘,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勾起了他強烈的興趣,這也是他請張煥喝酒的一個主要目的,他想知道李系最後做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定。
可惜不管他怎樣旁敲側擊,張煥只是笑而不語,三言二語反問,倒反而使他洩露了宮中安有眼線的秘密。
“父親,要不要再吃一點東西?”長子崔賢站在門口低聲問道。
“賢兒,你以為張煥其人如何?”崔圓慢慢轉過身,注視兒子的眼睛問道:“我看得出,你看他的眼神與看張煊時不一樣,你有點瞧不起他,對吧!”
“父親,孩兒也想高看他,可是他要麼就是傻笑,彷彿不理解父親的意思,要麼就是張口問父親要官,試問如此粗鄙之人,讓孩兒怎麼瞧得起他?”
說到這裡,崔賢想起了張煥對他的奉承之言,‘人人皆為崔兄未列入四大公子而不平,我倒覺得崔兄若是列了,反而是自貶了身份……’
話是說得不錯,這若是裴俊或張若鎬的口裡說出,他必定會欣然受之,可偏偏是從一個庶子的口裡說出,讓他的感覺就恍若鳳凰聽到麻雀的奉承一般。
“並非我瞧不起他的身份,實在是因為他太不自愛,堂堂的相國屈身去請他吃飯,他卻怡然受之,彷彿就是理所當然,父親!恕我直言,你若是有心和張家和解,我覺得你應該請張煊才是,請這個張煥實在是 ”
後面的話他不敢再說下去,只垂手站在那裡,低頭不語。
崔圓怔怔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良久,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兒子其實並不笨,只是他骨子裡根本就瞧不起張煥庶出的身份,看來他太一帆風順了,人情練達欠缺了一些,還須在地方上再多歷練幾年。
“去吧!我不想吃什麼,讓我靜一靜。”
崔賢默默告退,這時管家從後面匆匆走來,崔賢一轉身,正好和他撞在一起,“啊!大公子,真對不起!”管家見大公子面帶怒色,嚇得他連連道歉。
“什麼事?”崔圓眉頭一皺,冷冷問道。
“老爺,有人在後門求見,他說以此為憑。”管家舉起一隻淡綠色的戒指。
崔圓眼睛一亮,他連忙擺手道:“快快讓他進來!小心別讓人看見了。”
片刻,管家領一人快步走到外書房,只見他身材高胖,穿一身黑衣,鬥戴大竹笠,笠沿壓得極低,將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你們下去吧!”崔圓將管家和侍衛遣退,親自關上了門,那黑衣人立刻跪下道:“卑下幸不辱命,太后今天果然用張煥來開刀了。”
他聲音尖細,儼如宦官的聲調。
崔圓滿意的點了點頭,“事情我已知曉,辛苦你了。”
停一停,他又問道:“那她事後是什麼態度?”
黑衣人毫不猶豫道:“她對今天吏部的反應十分滿意,聽她的意思,她還想再試權,所以卑下特來請示相國,下一步該從哪裡著手?”
崔圓沒有立即回答,他揹著手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忽然淡淡一笑道:“她的弟弟張華不是想調回京嗎?你提醒她,太常卿李勉三天後將出任劍南節度使,讓她下旨調張華為太常卿。”
“可是張華只是一個……”
“去!照我的話去做。”崔圓冷冷地打斷了他的疑慮。
大街還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夜裡溫度降低,小街上的地面開始凝凍,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扶著牆根緩行,稍不留神便會仰面摔倒,不過京兆尹還算經驗豐富,一早便組織人員清掃大街,使長安的主要大街都免除了溜行的煩惱。
張煥艱難地走到客棧門口,只見林平平正扶著門著急地向外張望,一見到張煥,她高興地大叫,“張十八!”拾裙便飛奔跑來,卻忘了今日不宜速行的忠告,剛跑出兩步,腳下一滑,仰面重重摔了一交。
張煥連忙將她扶起,拍去她身上和頭上的雪屑,忍不住笑道:“怎麼這般著急?難道是怕鄭清明再多吃雞蛋,盼我回來不成?”
“才不是呢!”平平爬起來,揉了揉腰忿忿地白他一眼道:“難道我就只會做煎雞蛋嗎?”
“哪裡!哪裡!我們平平做的雜燴湯鮮美無比,我現在還忘不了。”
“你再說!”平平又羞又惱,衝上來就要揪張煥的耳朵,卻不防腳下再一滑,一個趔趄跌入張煥的懷中,反將他也撞倒在地,張煥哈哈大笑,順手撈起一大團雪,撒在平平的頭上
“呵呵!年輕就是好啊!”不知何時,他們身旁出現一個清瘦的中年人,揹著手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