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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可見。
“我決定留在碎葉!”施洋終於說出了他最後的決定,他抬起頭注視著崔曜,用他從未有過的堅定語氣道:“請轉告皇上,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地。”
崔曜忽然理解了他的決定,他默默地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保重!”
施洋也笑了,這一絲笑容是如此燦爛,就彷彿初升的朝陽,他調轉馬頭,猛抽一鞭,向碎葉城方向疾馳而去。
漸漸地,他背影消失在一輪剛剛冒出地平線的紅日之中,所有的人都呆呆地望著他英姿勃發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向他舉手道別。
第三章 遲到的朝覲
長安,入冬的第三場大雪已經下了一夜,空中寒冷刺骨的雪花被疾風吹成長長的細線,街上鋪滿了雪,就彷彿鋪上一層冰冷、柔軟的地毯,它被車碾、被人踩,弄成了褐色的泥漿。
在西市內,雖然道路泥濘,但這阻擋不了旺盛的人氣,臨近新年,西市的生意異常火爆,大街兩邊稍微幹一點的邊緣地擠滿了扛著大包小包的路人,男男女女、川流不息,來自店鋪裡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在道路中間,數千輛滿載貨物的馬車排成長龍,正緩慢地行駛,中間夾雜著從遙遠西域而來的駱駝隊。
在道路的左側則是漕河,河水已經結冰,將近千艘空敞的百石糧船凍結在河中,待明年春天解凍後,這些大船又將駛向南方,將南方的稻米運至長安。
經過三年的發展,長安也有了不小的變化,但這種變化並不是體現在城池外表的變化,長安城依舊雄渾大氣,承載著悠久的歷史,但凝重的歷史中卻又煥發出了勃勃生機,一向被視為大唐物價風向標的米價已經跌到每鬥四十五文,雖然不能喝貞觀之治和開元盛世時的每鬥十文相比,但相對普通民眾的購買力,這已經是相當低廉了,一個普通的腳伕,一個月能掙四貫銅錢或者四十枚大治銀幣,這樣他一個月便可以買九石米,足以養活全家人,而且這個腳伕若還能有輛屬於自己的馬車,僅在西市裡運貨,那他每月就能掙到十貫錢,日子就寬裕得多了。
西市的米行內,數百家米店一字排開,氣勢壯觀,這裡的人氣也是最旺。現在是十二月中旬,離新年還有半個月,各大糧店都在十月米價最便宜時都備足了貨,只等每年新年到來前的米價上漲,這是每年的行情,也是商人們的黃金季節。
在西市最大地百川糧店內人頭湧動,近百名各坊的小店主們正忙碌著進貨,在米店發貨的後門。一百多輛運貨馬車已經排成長龍,百川糧店的糧價比別的店每鬥便宜三到五文,但它不做零星生意。最少也要十石米一賣,靠大規模的進出來賺錢。每年要進出十幾萬石米,因為米價稍微便宜,長安有數百家小店、酒樓都是它的固定客戶,它的米價變化也由此成為長安米價地風向標。
這時,從米店的大門走進來十幾個人。確切說是十幾個體格彪悍的護衛簇擁著一名三十餘歲地男子,只見此人面板微黑。目光沉靜而親切,頜下留有長鬚,他身著一襲白色錦袍,腳蹬鹿皮靴,頭戴黑紗帽,腰中束一條金絲絹帶,這是很尋常的大唐文人地打扮,但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雍容氣度。
他身後的幾十名衛士,個個身材魁梧、目光銳利。他們腰挎橫刀。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種凜烈的殺氣,幾十人一進屋。店堂裡立刻變得安靜下來。
百川糧店的大掌櫃姓秦,是個六十歲左右地老者,他已經執掌本店二十餘年,什麼場面都見識過,他只瞥了一眼便知道來人是個朝廷官員,而且品階還不會小,他連忙笑眯眯地迎上來道:“歡迎客官光臨敝店,我姓秦,是本店掌櫃,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
“我是來看看米價。”男子微微笑道,他的語速很慢,慢得和店裡忙碌地節奏完全不符,但他一開口,氣勢便完全控制了場面,又讓人不得不隨他的節奏來回答。
這時,門外又進來幾人,當先一人五十餘歲,氣勢威嚴,秦掌櫃見了他嚇了一大跳,此人去年曾經來糧店視察,正是當今相國韓。
韓進屋便向那年輕男子恭敬地說了幾句,年輕男子點了點頭,指了指秦掌櫃,示意自己也正在詢問。
寫到這裡,想必大多數讀者都已猜到他是誰了,沒錯,他正是大唐皇帝陛下張煥,他今天是和幾個相國一起來西市現場考察米價的變動情況。
他已經即位了整整三個年頭,大唐的江山被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經過三年的勵精圖治,大唐的國力漸漸開始恢復,一些重大國策也開始顯示出了影響力,比如現在的米價下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