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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居中蹙了下眉,恩科一開,十有九中,那時打發他出京也名正言順了,當下道:“此乃小事一樁,我心下自有計較,只是蔡京失位,首輔一日不得空置,前次娘娘又問我,保薦鄭仕元入京一切,只怕不妥……”
挨著衙內坐的靖國夫人也沒看衙內,淡淡問道:“鄭仕元入京為官資格也足,更可攘助使相,何為不妥?”
“夫人差矣!日前六種人一說攪的朝堂非議種種,外戚、宦官等皆受眾目所矚,我甚是憂心,若鄭仕元再入京來,諫官必言外戚之弊,梁師成、楊戩、童貫之流為轉移視線也必推波助瀾,那時怕不可收場了。”
靖國夫人也為之語塞,衙內適時道:“舅父所言有理,我那仕元舅父暫時不宜入京,而河北地方權力也不可失卻,如今那蔡京倒臺,樹崩猴散,大名府留守之位卻適合仕元舅父,籌謀一番將那梁中書整治下去便可,鄭氏只有地方州府遙相呼應,中樞權勢才更加得已穩固,若等聖上回過味來,覺得這遭捋的蔡京太狠,心回報與他,說不準就將那梁中書弄到京中來安慰蔡府,那時又埋下了禍根,舅父久宦途,當明此理!”
鄭居中聽罷連連點頭,此招甚妙,一則將鄭仕元拴在了京師之外,二則更沉重的打擊了蔡京,何樂而不為?當笑笑道:“此議甚妙,只是梁中書在大名府甚有威儀,拿了他下來,只怕府治人心不穩,二來亦無實據問他的罪,便是聖上那裡也不好說,而梁某人與殿前太尉高裘私交甚篤,只怕還須徐徐圖之才可。”
“我怕等舅父徐徐圖之時,大名府留守一位早便換了人,童貫也罷、蔡攸也好、還有那王黼,朝中各勢力哪個不瞅著梁中書的大名府?只是舅父在京中主持鄭氏大局,我不便說吧,但有差遣,只說便是了!”
很明顯的,安敬對鄭居中的優柔寡斷感到不滿,就是靖國夫人也在心裡暗罵鄭居中是個磨逼的貨。
鄭居中卻也聽出了安衙內的弦外之音,他倒不是不想扳翻梁中書,只是苦於無計罷了,“你有計較?”
“舅父若欲圖他,最多半月功夫,我必搞來梁中書在大名府的惡跡實料,一舉可將他打入老家去!”
“哈……若真如此,我必圖之而後快,河北東路大權歸在鄭系下,必也是一大強援,來,浮一大碗。”
“舅父安心聽著訊息便是了,我陪舅父滿飲這一碗酒……”衙內笑的甚是燦爛,端起碗便豪飲下去。
又談了一些閒話,鄭居中便告辭回府了,因得到安小郎許諾,解決了他心頭一個麻煩事,午時的小怨氣也就消了,比起鄭仕元要入京來分他的影響力那就算不上甚麼了,這個安家的小郎還真是有些用啊!
鶯美、霸王嬌兩個人也在靖國府上,只是她們在素嬌閨樓上,沒出席這夜宴罷了,衙內呆在這邊也還清靜一些,安宅里人多事多,怕擾了他謀劃大事,在京時,衙內要思忖的都是大戰略的定計,其它小事只交於鶯美、嬌嬌去做,這邊才散席,衙內就回轉了素嬌閨樓上,這裡是衙內暫時的安樂窩,香豔而舒適。
鶯美、嬌嬌正閒磕著瓜子說著女兒家的秘事不時笑著,又說蕭瑟瑟最些時可是真的忙壞了,她跟著石三郎在城外撿了一處幽靜去處還買下了那裡一處大宅子,燕青、時遷他們挑了二百名軍情司的人員開始秘訓,主要是傳授蕭瑟瑟的馴鳥秘技,這項絕技是契丹後蕭族的秘珍奇技,蕭瑟瑟肯拿出來,難能可貴了。
“……瑟瑟才有怨言,昨夜摟著我睡,手卻往我下邊摸,只把我當成了壞衙內,我卻沒長那個東西。”
鶯美忍不住笑,“哪似你說的這般誇大?莫不是瑟瑟離了漢子就活不得了?給她知你這般說定不饒你。”
霸王嬌只撇撇嘴,“你卻說得錯了,不是離了漢子活不得,是離了衙內活不得,咱家的壞衙內不光虜人的身子,只是先要弄迷了你的心,那個李易安這幾日只躲在宅子裡翻他的詩錄和冊子,只怕要完蛋了。”
二人正說著,衙內和素嬌便上來了,“你兩個說些什麼?笑得卻似一朵朵花般,來,給大爺親一口。”
他過去就擠到二女中間坐了,左右臂分環著她們素腰,素嬌也和她兩個熟了,笑道:“可是有喜事?”
鶯美笑道:“還不是說風流衙內的風流事,嬌嬌問我,素嬌你一宿能吃得消衙內老爺提幾遭?”
靖國素嬌一張臉卻紅了,她自知鶯美和霸王嬌是衙內左右內助,吃她們調笑也得受了,日後都是一家的姐妹,最要緊是打成一片,若給孤立起來只怕沒得好日子過,“衙內老爺,你也不管,她們聯手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