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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都滿是行商的小販,茶棚、酒肆比比皆是,雜耍賣藝的,算命醫卜的,南來北往的,四處流串的,沿街乞討的,騎驢的,坐轎的,趕車的,呦喝的,叫罵的,嘻笑的,鬧成了一片……
自河道開埠伊始商事頻繁,北上莫州、雄州、霸州、清州、燕雲的商舟匯於北埠,南下翼州、恩州、德州、薄州、大名府的商舟集於南埠,整個河間埠頭在近兩年的經營中已形成了頗大的規模,一派的盛世景象。
接連幾日,安敬就蹲在城南埠頭最鬧的南埠街看景,這裡有一座稱得上是南城外最完美的建築,座西朝東,佔地甚廣,置身在三層高樓之上,可俯瞰方圓裡餘內河道、河面、埠頭的景況,此樓東家乃河北大名府人士,姓徐名安,字定平,聽說也是河北大名府有名望的富戶員外,廣做南北生意,絲綢、皮毛、畜馬、油食、瓷器等,不過這些還是其次,最初使他聲名鵲起的一項生意卻是經營妓寮,因其經營妓戶遍達天南海北,民間稱其為‘花員外’……對這樣一個在這種時代就搞出‘連鎖店’的大商人,衙內安敬不由生出濃厚興趣。
負手於樓頭,遠眺近河繁華景象,安敬心下不無感慨,比起21世紀的那種海港,這裡就是個土泥溝,但放在公元1113年,河間府的南埠卻稱得上是盛世‘大港’,必竟跨越了近900年的時空,天壤之別不為稀奇。
“……衙內,小人回來了,都打探清楚了……”腳步聲蹬蹬上樓,鄧懷粗獷的聲線把安敬的思緒打斷。
閣樓外臺上擺著一張厚檀木方桌,高寵居左,做男裝打扮的高鶯美坐於右首,空出中間位置,這二人成了衙內的隨身侍從,但都著了便服,也沒佩帶兵刃。桌面上擺開幾盞茶碗,另置三兩盤乾果、瓜子、花生等。
三樓頗為雅靜,偌大空間十幾張桌子,僅坐著三四桌人,各桌也不過三兩人,倒是二樓和外街的嘈雜聲不時溢上來,安敬聞聽鄧懷返回,轉身回來落了坐,他素有潔癖,喜著淡色衣飾,便是在這大宋時代也不例外,一襲淨白的雪緞長衫,內裡也是雪色綾綢的內衫和燈籠褲,足蹬軟底快靴,雪衫飄飄,恍似神仙中人。
便是一向清高自詡、傲氣無雙的高鶯美,也給這‘小白臉’剌的眼仁兒發酸,心裡鬱悶著,卻無可奈何。
“仁寬勞頓了,且坐,喝些茶水再談不遲……”安敬笑意盎然的親自給鄧懷倒了碗茶水,鄧懷,字仁寬,河間樂壽人,一身好槍棒武藝,頗受安貞大人賞識,抬舉在縣衙當都頭,當然縣‘都頭’不算朝廷正式編制。
雙手捧了茶碗,鄧懷忙道:“如何使得?衙內折煞小人了……”試想這養尊處優的衙內何曾給人倒過茶?
望著受寵若驚的鄧懷,安敬淡然一笑,抬手示意他落坐,才瞥了一眼右首的高鶯美,又對鄧懷道:“小高都頭曾說本衙內摔壞了腦殼,你道如何?”這話引的鄧懷、高寵等都笑了起來,高鶯美卻是白了安敬一眼。
不過這些日子,大家有目共睹衙內的作派,卻與之前判似兩人,不說他們,便是安貞都搞不清怎麼回事。
安敬也知這個時代的人封建思想深入骨髓,想改變他們的傳統認識,無疑是驅牛上樹,自已做到哪裡算哪裡吧,但求隨性,他人如何看法,自已也懶得去管,不過也從高鶯美眸子裡每每讀到‘訝色’,不由就暗笑。
鄧懷連灌了三兩碗茶水,抹了嘴就道:“……好叫衙內得知,這‘繡玉坊’主事之人正是大名府徐大員外的掌上金珠徐翡,翡姑娘也是年後才來河間主事的,聞得這富甲一方的徐大員外目下也在河間府內……”隨後,鄧懷又詳細的把徐氏的生意往來說了一番,安敬只是靜心聽著,劍眉時軒時蹙,顯出興趣濃濃的神色。
待鄧懷講完,他才微微頜首,沉吟半晌方道:“這趟護娘娘鸞駕,摔的衙內我前事盡忘,不知是福是禍,倒是連樂壽埠頭的近況也忘得個乾淨,仁寬你一併道與我聽聽……”鄧懷應諾,又把樂壽縣的埠頭介紹一番。
河間治下僅三縣,嚴格的說河間府非重鎮,但自河間郡王遷徒於此之後,該府因貴而重,近年餘光景,鄭姓家戶子弟望風而聚,無不為攀結權貴而至,其中亦不乏富戶,便是‘滎陽鄭氏’也有來攀權附貴者……至政和年間,河間一府治下戶籍才達三萬餘,境內民眾逾十多萬,與崇寧年不足六萬人相較,增幅算極大。
河北東路轄三府、五軍、十一州、五十七縣,總計人口超過一百五十多萬,不過首屈一指的還是大名府,治下近六十餘萬人口,開德府又或河間府,與之相較差了數倍不止,即便如此,現今的河間府也令人側目,實因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