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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靜的說法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在靜走後,小侄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查到了靜口中的‘女真族’,他們存在於遼國東北部。現在分散的居住著,要向遼國進獻,經常被遼國所欺。是一個很弱小的部族。
但是,在幾十年前,遼國曾經攻破了開封,也就是如今的東京汴梁,滅了後晉。父親幼時我李家還居住在江南自成一國,如今,江南卻是大宋國土。
如今大宋雖繁華,可是,《檀州盟約》卻是在宋戰勝遼的狀況下訂立的宋向遼納貢的屈辱盟約。
小侄覺得,靜的擔憂,不見得就是杞人憂天;她給爹孃的信中雖寫了是要探查‘佛祖本生’的秘密,但以小侄對靜的瞭解,她或許是想到海外找一方沒有戰爭的樂土。
靜的想法或許天真,但是,絕對不是無所畏懼的頑劣,所以,小侄懇請舅母,不要在不瞭解他的情況下無端責備他。”
李讓說完,摺扇橫放在胸前,對著朱氏躬身施禮。
半晌,朱氏才開口道:“奴……奴家一屆婦人,不懂之謙所講的戰亂紛爭。靜兒的事,畢竟是你李家的事,姑爺和姑娘都不管束她,連一向懂事的之謙也說這種話的話,奴家自然也沒有了插言的餘地。
待靜兒醒來之後,請你們帶她回府吧。”
此時在房間胃部灼痛,吐得天昏地暗的李靜並不知道,因為李讓的話語,她躲過了一場責罰;當然,她更加想象不到,僅僅憑她囫圇說了句‘女真人’,李讓竟上了心,費了大半年的時間調查。
如果不是她那個“佛祖本生”的身份,讓李寂和秦氏對她放任和疏離了的話,妄言妄行的苦楚,這個時候,李靜本該嚐到了。
之後,李靜回了李家,甚至沒有來得及向朱氏辭行。或者說,朱氏稱病不想開門見她。
李靜把禮物放在了朱氏的房門外,又給秦芳送了紀念品(三佛齊的土著用椰子殼雕得神像),就跟奶孃一起,坐進馬車回了李家。
李寂夫婦和李讓,在前一天晚上,看過李靜一眼之後,就回去了。
用李讓自己的話說,不想讓李靜因為生疏見面而彆扭的不想回去。
李靜拜見了李寂夫婦,以為多少會受到些責罰,可是,迎接她的,是李寂溫和的笑容和秦氏無言的淚水。鬆了一口氣之餘,李靜心中也略微有些失望。
一般的家庭,孩子留書出走,回來之後,看到孩子毫髮無傷,鬆了一口氣之餘,父母是會大怒的吧?
李靜想到的,正是朱氏的想法。可是,那樣的朱氏,被李讓有禮有據的頂撞了回去,再沒有人會那樣對待李靜了。
雖然並沒有責備李靜,但是,當晚,李寂還是把李靜叫到了書房,跟她談了半宿,最後,李靜答應了李寂跟李讓一起在李家西席好好上課。大概,就是變相的禁足令。
由於李寂溫和的態度,和李靜長長的反應弧,本來一盞茶不到就可以解決的事情,花了兩個多時辰,李靜對李寂講完了她的一路經歷,李寂又跟李靜談了許多看似單純的學術討論的道理之後,兩人才最終達成了共識。
這個共識,還是建立在李靜已經對海外行商死心,暫時要避開生氣的秦勇,以及,想要休息一段時間整理思緒的基礎上的。
也就是說,這個禁足令,並不是強制的,而且,期限不過是在李靜的休整期內。
“高山流水”
年前的三個月,李靜真的安靜了下來。除了每隔十天去秦家探問一下秦勇的訊息之外,她幾乎時刻待在家裡。
李靜這樣安穩,一方面是因為經過了一年多的海上航行,驟然回到陸上,她還沒有適應過來;另一方面,連海外謀生這條浪漫的路她都放棄了,年齡漸長,對於以後的生路,她更加的迷茫了,不能入李家家譜,沒有繼承權,不想二十歲之後隨便被嫁出去的她,已經到了不得不考慮如何謀生的年齡了。對於這一點,從來沒有工作過的她,其實沒有任何想要做的工作,為此,她苦惱了;還有一方面,李讓比以往,更加無時無刻黏著她,除了洗澡和上廁所的時間,都對她寸步不離。簡直到了連體嬰兒的那種程度。
一年多的分別,李靜對本就不親近的李讓,更加生疏了;她以為李讓長了一歲,那種兄弟之情的執著該放鬆了才是,可是,李靜顯然完全低估了李讓心中對“兄友弟恭”的執著。一年多未見,李靜已經高出李讓兩寸半,且面板黝黑。即便有著額間的蓮花形胎記也變得曬成了深紅色;經過一年的詩書浸淫,擺脫了湯藥的李讓,那份飄然的君子之姿更加明顯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