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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殿直的老婆,抱著三歲的孩子,正在窗前吃棗糕,引著耍子。見眾人羅唣,吃了一驚,正不知什麼緣故。恐怕嚇壞了孩子,把袖榲子掩了耳朵,把著進房。眾人隨著腳跟兒走,圍住婆娘問道:“張員外家贓物,藏在那裡?”婆娘只光著眼,不知那裡說起。眾人見婆娘不言不語,一齊掀箱傾籠,搜尋了一回。
雖有幾件銀釵飾和些衣服,並沒贓證。李觀察卻待埋怨王保,只見王保低著頭,向床底下鑽去,在貼壁床腳下解下一個包兒,笑嘻嘻的捧將出來。眾人開啟看時,卻是八寶嵌花金盃一對,金鑲玳瑁杯十隻,北珠念珠一串。張員外認得是土庫中東西,還痛起來,放聲大哭。連婆娘也不知這物事那裡來的,慌做一堆,開了口合不得,垂了手抬不起。眾人不由分說,將一條索子,扣了婆娘的頸。婆娘哭哭啼啼,將孩子寄在鄰家,只得隨著眾人走路。眾人再到馬觀察家,混亂了一常又是王保點點搠搠,在屋簷瓦欞內搜出珍珠一包,嵌寶金釧等物,張員外也都認得。
兩家妻小都帶到府前,滕大尹兀自坐在廳上,專等回話。
見眾人蜂擁進來,階下列著許多贓物,說是床腳上、瓦欞內搜出,見有張富識認是真。滕大尹大驚道:“常聞得捉賊的就做賊,不想王遵、馬翰真個做下這般勾當!”喝教將兩家妻小監候,立限速拿正賊,所獲贓物暫寄庫。首人在外聽候,待贓物明白,照額領賞。張富磕頭稟道:“小人是有碗飯吃的人家,錢大王府中玉帶跟由,小人委實不知。今小的家中被盜贓物,既有的據,小人認了晦氣,情願將來賠償錢府。望相公方便,釋放小人和那兩個主管,萬代陰德。”滕大尹情知張富冤枉,許他召保在外。王保跟張員外到家,要了他五百貫賞錢去了。原來王保就是王秀,渾名“病貓兒”,他走得樓閣沒賽。宋四公定下計策,故意將禁魂張員外家土庫中贓物,預教王秀潛地埋藏兩家床頭屋簷等處,卻教他改名王保,出首起贓,官府那裡知道!
卻說王遵、馬翰正在各府緝獲公事,聞得妻小吃了官司,急忙回來見滕大尹。滕大尹不由分說,用起刑法,打得希爛,要他招承張富贓物,二人那肯招認?大尹教監中放出兩家的老婆來,都面面相覷,沒處分辯,連大尹也委決不下,都發監候。次日又拘張富到官,勸他且將己財賠了錢大王府中失物,“待從容退贓還你。”張富被官府逼勒不過,只得承認了。
歸家想想,又惱又悶,又不捨得家財,在土庫中自縊而死。
可惜有名的禁魂張員外,只為“慳吝”二字,惹出大禍,連性命都喪了。那王七殿直王遵、馬觀察馬翰,後來俱死於獄中。這一班賊盜,公然在東京做歹事,飲美酒,宿名娼,沒人奈何得他。那時節東京擾亂,家家戶戶,不得太平。直待包龍圖相公做了府尹,這一班賊盜方才懼怕,各散去訖,地方始得寧靜。有詩為證,詩云:只因貪吝惹非殃,引到東京盜賊狂。
虧殺龍圖包大尹,始知官好自民安。
第三十七卷 梁武帝累修成佛
香雨琪園百尺梯,不知窗外曉鶯啼。
覺來悟定胡麻熟,十二峰前月未西。
這詩為齊明帝朝盱眙縣光化寺一個修行的,姓範,法名普能而作。這普能,前世原是一條白頸曲蟮,生在千佛寺大通禪師關房前天井裡面。那大通禪師坐關時刻,只誦《法華經》。這曲蟮偏有靈性,聞誦經便舒頭而聽。那禪師誦經三載,這曲蟮也聽經三載。忽一日,那禪師關期完滿出來,修齋禮佛。偶見關房前草深數尺,久不芟除,乃喚小沙彌將鋤去草。
小沙彌把庭中的草去盡了,到牆角邊,這一鋤去得力大,入土數寸。卻不知曲蟮正在其下,揮為兩段。小沙彌叫聲:“阿彌陀佛!今日傷了一命,罪過,罪過!”掘些土來埋了曲蟮,不在話下。
這曲蟮得了聽經之力,便討得人身,生於范家。長大時,父母雙亡,捨身於光化寺中,在空谷禪師座下,做一個火工道人。其人老實,居香積廚下,煮茶做飯,殷勤伏事長老。便是眾僧,也不分彼此,一體相待。普能雖不識字,卻也硬記得些經典。只有《法華經》一部,背誦如流。晨昏早晚,一有閒空之時,著實唸誦修行。在寺三十餘年,聞得千佛寺大通禪師坐化去了,去得甚是脫灑,動了個念頭,來對長老說:“範道在寺多年,一世奉齋,並不敢有一毫貪慾,也不敢狼藉天物。今日拜辭長老回首,煩乞長老慈悲,求個安身去處。”
說了下拜跪著。長老道:“你起來,我與你說。你雖是空門修行,還不曉得靈覺門戶。你如今回首去,只從這條寂靜路上去,不可落在富貴套子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