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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龜烹不爛,移禍於枯桑。
那婦人伺候了幾日。忽一日,捉得一個貓兒,解開胸膛,包在懷裡。這貓兒見衣服包籠,舒腳亂抓。婦人忍著疼痛,由他抓得胸前兩奶粉碎。解開衣服,放他自去。此是申牌時分,不做晚飯,和衣倒在床上,把眼揉得緋紅,哭了叫,叫了哭。
將近黃昏,任珪回來,參了父親。到裡面不見婦人,叫道:“娘子,怎麼不下樓來?”那婦人聽得回了,越哭起來。任珪徑上樓,不知何意,問道:“吃晚飯也未?怎地又哭?”連問數聲不應,那淫婦巧生言語,一頭哭,一頭叫道:“問什麼!
說起來妝你孃的謊子。快寫休書,打發我回去,做不得這等豬狗樣人!你若不打發我回家去,我明日尋個死休!“說了又哭。任珪道:”你且不要哭,有甚事對我說。“這婦人爬將起來,抹了眼淚,擗開胸前,兩奶抓得粉碎,有七八條血路,教丈夫看了道:”這是你好親爺幹下的事!今早我送你出門,回身便上樓來。不想你這老驢老畜生,輕手輕腳跟我上樓,一把雙手摟住,摸我胸前,定要行奸。吃我不肯,他便將手把我胸前抓得粉碎,那裡肯放!我慌忙叫起來,他沒意思,方才摸下樓去了。教我眼巴巴地望你回來。“說罷,大哭起來,道:”我家不見這般沒人倫畜生驢馬的事。“任珪道:”娘子低聲!鄰舍聽得,不好看相。“婦人道:”你怕別人得知,明日討乘轎子,抬我回去便罷休。“任珪雖是大孝之人,聽了這篇妖言,不由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正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罷罷,原來如此!可知道前日說你與什麼阿舅有奸,眼見得沒巴鼻,在我面前胡說。今後眼也不要看這老禽獸!娘子休哭,且安排飯來吃了睡。”這婦人見丈夫聽他虛說,心中暗喜,下樓做飯,吃罷去睡了。正是:嬌妻喚做枕邊靈,十事商量九事成。
這任珪被這婦人情色昏迷,也不問爺卻有此事也無。過了一夜,次早起來,吃飯罷,叫了一乘轎子,買了一隻燒鵝,兩瓶好酒,送那婦人回去。婦人收拾衣包,也不與任公說知,上轎去了。抬得到家,便上樓去。周得知道便過來,也上樓去,就摟做一團,倒在梁婆床上,雲情雨意。周得道:“好計麼?”婦人道:“端的你好計策!今夜和你放心快活一夜,以遂兩下相思之願。”兩個狂罷,周得下樓去要買辦些酒饌之類。
婦人道:“我帶得有燒鵝美酒,與你同吃。你要買時,只覓些魚菜時果足矣。”周得一霎時買得一尾魚,一隻豬蹄。四色時新果兒,又買下一大瓶五加皮酒。拿來家裡,教使女春梅安排完備,已是申牌時分。婦人擺開桌子,梁公梁婆在上坐了,周得與婦人對席坐了,使女篩酒,四人飲酒,直至初更。吃了晚飯,梁公梁婆二人下樓去睡了。這兩個在樓上。正是:歡來不似今日,喜來更勝當初。
正要稱意停眠整宿,只聽得有人敲門。正是:日間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不吃驚。
這兩個指望做一夜快活夫妻,誰想有人敲門。春梅在灶前收拾未了,聽得敲門,執燈去開門。見了任珪,驚得呆了,立住腳頭,高聲叫道:“任姐夫來了!”周得聽叫,連忙穿衣徑走下樓。思量無處躲避,想空地裡有個東廁,且去東廁躲閃。這婦人慢慢下樓道:“你今日如何這等晚來?”任珪道:“便是出城得晚,關了城門。欲去張員外家歇,又夜深了,因此來這裡歇一夜。”婦人道:“吃晚飯了未?”任珪道:“吃了,只要些湯洗腳。”春梅連忙掇腳盆來,教任珪洗了腳。婦人先上樓,任珪卻去東廁裡淨手。時下有人攔住,不與他去便好。
只因來上廁,爭些兒死於非命。正是:
恩義廣施,人生何處不相逢?
冤仇莫結,路逢狹處難迴避。
任珪剛跨上東廁,被周得劈頭揪住,叫道:“有賊!”梁公、梁婆、婦人、使女各拿一根柴來亂打。任珪大叫道:“是我,不是賊!”眾人不由分說,將任珪痛打一頓。周得就在鬧裡一徑走了。任珪叫得喉嚨破了,眾人方才放手。點燈來看,見了任珪,各人都呆了。任珪道:“我被這賊揪住,你們顛倒打我,被這賊走了。”眾人假意埋冤道:“你不早說!只道是賊,賊到卻走了。”說罷,各人自去。任珪忍氣吞聲道:“莫不是藏什麼人在裡面,被我衝破,到打我這一頓?且不要慌,慢慢地察訪。”聽那更鼓已是三更,去梁公床上睡了。心中胡思亂想,只睡不著。捱到五更,不等天明,起來穿了衣服便走。梁公道:“待天明吃了早飯去。”任珪被打得渾身疼痛,那有好氣?也不應他,開了大門,拽上了,趁星光之下,直望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