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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四兒驚魂未定,正想著要不要爬上去,就聽自家東家高聲說道:“諸位俠士且慢動手!俺是山東日照的王老七,平生最愛交朋友。若是兄弟們手頭緊,支會一聲就成,不必傷了和氣!”
打鬥聲漸息,隨後就聽有人回道:“請問你可是人稱‘活孟嘗’的王魯生王七爺?”
又是自家東家的聲音:“正是兄弟俺,這位好漢,不知與俺有什麼誤會,萬事好說!”
那人沉默了一會,方道:“王七爺雖在山東,但是兄弟也聽過七爺的大號,本不應叨擾。但兄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實在是沒有法子。兄弟這百十來號人總要混碗飯吃,今兒就要先得罪七爺。兄弟也不願意與諸位為難,只是眼下諸位已經在揚州城裡著了道,眼下便是再打下去也沒有意思。若是七爺信得過兄弟,就到兄弟那邊做個客,兄弟那邊的野味卻是地道。”
那人說完,郭四兒就聽自家東家笑道:“既然這位兄弟盛情相邀,俺王老七哪兒還能給臉不要臉。走,這回要與兄弟好好喝上兩盅。兄弟可要好好招待俺,俺對這山裡野味可是稀罕!”
第128章 程家
郭四兒趴在草坡下,直待馬蹄聲遠了,方戰戰兢兢的爬上來。第一個想法就是回揚州城去報官,不過等他走了小半天,到得揚州城外時,卻想起那強盜的話來,他們是在揚州城裡著的道兒,那馬匹肯定讓人下了巴豆。
事關主人生死,郭四兒那自然是十二分的小心,想著就算那夥歹人沒發現他跑了,到衙門來堵,僅憑他一個小廝,身上只有主人隨手賞的幾顆金瓜子與星點碎銀子,怎麼能夠使動官府出面來救主人?因顧忌重重,他就撿起舊日的勾當,拿幾個銅錢與一個乞兒換了衣裳,去衙門周圍轉了一圈,果然發現有些鬼祟的人向人打聽一個小廝。他駭得要死,實在沒法子了,就想到了這次珍珠會的主辦者魏信。當即,也沒在揚州停留,連夜僱了車返回江寧。
講述完這段遭遇,郭四兒又是一番大哭。
曹顒始終盯著郭四兒的神情,這番講述不似作偽,但仍讓人心有疑慮,開口問道:“你說自己本是乞兒,不是王家的家生子,那為何還這般出頭?若是尋常人,遇到這等禍事,怕是早就遠遁了!”
郭四兒本來哭得傷心,聽到這番話,立時橫眉怒目,因見曹顒坐在魏信旁邊,衣著不俗,不知他是什麼身份,怕得罪了他連帶得罪魏信,便也不敢回嘴,只是用袖子擦著眼淚,對魏通道:“魏五爺,小的自幼父親雙亡,原是濟南街頭的的乞兒。有年冬天差點凍死在街頭,是我家東家救了小的。我家東家最是心善,這沂州一代,誰不曉得我們東家是大善人。小的受了東家的救命之恩,哪敢喪了良心遠避!”
魏信點了點頭,隨口又詢問幾處他方才提過的細節。多是前後顛倒,忽左忽右的,郭四兒俱都回答上來,與方才講述的並無不同。
曹顒心裡明白。看來這郭四兒說講述的都是實情了,便示意曹方先帶他下去。
“公子,若是如這小廝所述,那就是對方早有預謀,步步為營,就是奔這珠方來的,又買通山匪,怕是王東家的性命堪憂!”魏信說道。
“揚州的山匪?”曹顒很是奇怪:“沒聽說揚州附近有什麼深山老林,怎麼還會有山匪肆虐?這揚州的地方官不管嗎?”說到這裡,心裡有些明白:“或許不是揚州地界的山匪,再或許根本就不是山匪!”
“公子說得極是,揚州為煙花繁盛之地,又遍地是鹽商,魚龍混雜,說不定是哪幫哪派打著山匪的幌子出來做些無本生意。”魏信點了點頭,說道。
“這件事,你暫時就不要操心,回家陪老爺子老太太幾日,等六合錢莊的銀錢到了,再啟程南下吧!”曹顒心裡有了主意。對魏信交代。
“那怎麼成?反正六合錢莊的銀錢定在十五日給了,眼下還有好幾日,若是公子打算去揚州檢視,小的自然要跟著去的!這些年在廣東也交到不少好朋友,揚州的也有兩家!小的知道公子是體恤,想讓小的在父母身前儘儘孝道。但公子還不知道我家老爺子與老太太嗎?小的若真在家裡住上幾日,怕就要給小的說個媳婦拴住,到時哭天抹淚的不讓小的南下了!若真是那樣,小的可就要埋怨公子了!”魏信忙搖頭道。
曹顒看著魏信苦著臉的樣子,知道他確實不愛在家裡待著,便點頭允了。
曹顒想到府裡,自己回江寧這兩個多月,還從未在外留宿過,也沒有出去江寧。總要想個說辭,讓父母安心。
六合錢莊,內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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