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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天子宴群臣嘉賓之詩,後來也被用於貴族宴會賓客……”
《鹿鳴》是首短詩,張涵很快背誦一遍,並主動開始解釋詩。
黃淵點點頭,提了兩個小問題,就問起了另一首詩。這回就沒那麼簡單了,他要求背的是風詩中第一長詩《七月》,這是一首農事詩,共8章88句,380字,在《詩》裡也是有數的長詩。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發,二之日栗烈。無衣無褐,何以卒歲?三之日於耜,四之日舉趾。同我婦子,饁彼南畝。田畯至喜。……”
張嘴就來,沒有半點猶豫,張涵對此就是一副熟極而流的樣子。但是,接下來的解釋,張涵就遜色不少,可以看出是死記硬背的,並不能理解一一農事他若是理解,就不正常了。
說完後,張涵並不放在心上,落落大方的說道:“很多東西,弟子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黃淵輕拈長鬚,微笑道:“莫急,你是我的弟子,總會教給你的。”
黃淵他非常滿意,畢竟這是一首農事詩,描寫在田間勞作的,不象《鹿鳴》那麼簡單,能都背下來,就很不簡單了。再說,有不會的,才是正常,才能顯出先生的本事,如果都會了,還來這裡,那是……找茬。
……
這一日,張涵一連背了詩四十七首,字字清楚,聲情並茂,沒有大的錯誤。黃淵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得英才而育之,人生一大快事也。
一時興起,黃淵又讓童子拿來紙筆,嘴上的功夫,考完了,那就試試手上怎樣。
張涵毫不膽怯,兩年多來大半工夫都花費在了這兒了,本來就多少有點兒底子,他又肯用心,再臨摹蔡公手書,他的隸書有了很大進步。連張王氏都誇獎過,認為自己十歲的時候,都不如他。
張涵凝神靜氣,把自己的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狀態,全神貫注,一揮而就,寫完後自己也感到很滿意,算是超水平發揮了,看來沒白練習。
“不錯,不錯!風格清麗秀逸,這是你母親給的底子,結構謹嚴,筆力勁健,應該是蔡公的手筆……對了,什麼時候,把蔡公的手書拿來給我看看?”
後面這一句,卻是對張何而言,見黃淵眼光灼灼,張何連忙擺手,“這事我說了不算”,他對張涵一呶嘴——蔡公手書是妻子的最愛,找他還不如找張涵。
黃淵一見,心中有數,便一笑帶過,先放下了。
“……,這筆勢飛動,卻又不類草書……”
他抬起頭來,疑惑的看了看張何,張何也不知道。這是張涵前生打下的行書底子,對他的隸書多少有些兒影響。這個,張涵不說,卻是沒人知道了。
黃淵的眼光掃過來,張涵自是裝作一無所知。黃淵沒有答案,便當他天資過人,得自天授了。
說到底,張涵的字在同齡孩子,甚至比他大幾歲的少年人之中,都可以算數一數二,出類拔萃。但與張何、黃淵等人相比,還差了好些火候。黃淵說說也就算了。
黃淵興致勃勃,還要考教算學,卻被張何攔住了,嘴裡說著,時間晚了以後再說,張何心裡暗道,得給令則留些兒面子,以免羞走了黃令則,還得現抓先生。
這一日,張涵大大的長了臉,張何很是興奮。回家以後,對著張王氏就繪聲繪色的描述起來,他把黃淵的驚訝又誇大了數倍,好似黃淵的下巴下午始終擺在地板上一樣。
黃淵也很高興,有這樣一個弟子,也是老師的福氣。在晚飯時分,對著妻子和兒子讚不絕口。
黃遠是黃淵的獨子,今年九歲,是個聰明努力的孩子,平日裡輕易都不誇張自己的父親,今天竟對一個小屁孩如此稱讚,令他很不高興。
而黃淵又以張涵為例子,對黃遠進行了對比教育,黃遠頭低的恨不能埋進飯碗裡,只有黃淵問答時,才嗯啊的應付下。還沒有見面,黃遠就已十分討厭那個張涵了——‘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比我的字還好嗎?’
隨後,黃遠看到了張涵下午的作品,確實比他寫的好一點兒,雖然只是一點點兒,卻令他的討厭上升為厭惡。還沒有到族學上課,張涵已經成功的樹立了一個敵人。可見,不招人妒是庸才,實乃至理名言。
PS:第三更了,半夜還有一更。
第十一章 續拜師'下'
張涵並不知道這些,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用過晚飯,他就想回屋去練字,生活上的一點兒小變動,不會影響他的目標和努力,書法是個功夫活,用心用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