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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冒出來一句“既然你對我這麼好,那我更要陪你去了”,但是上帝保佑,年輕的暴君只是說:“那你去吧。”然後將一個小東西塞到萊卡手心。
那是剛才的糖紙。達蒂諾把它疊成了一個小小的愛心。
“祝你早日康復。”他彎起嘴角,露出一個乾淨而甜美的微笑。
萊卡站起身:“你真是心靈手巧。”
“謝謝。大家都這麼說。”達蒂諾面不改色地接受了萊卡言不由衷的恭維。
萊卡望著手心的糖紙愛心,十分想笑:“你可真像個小女生,帶手帕啊,疊星星啊什麼的。”
“是嗎?”達蒂諾的笑容變得有些危險,“我一點不覺得這很女孩子氣。帶手帕說明我講衛生、做事細緻,摺紙說明我愛好廣泛。這些都和性別毫無關係。而且我疊的不是星星,是愛心。”
“不都一樣嘛。我是不是還得拿個罐子把它裝起來?”
達蒂諾雙眉蹙起:“不一樣。星星遠在天邊,永遠也夠不著。而心──”他指著自己的胸口,“就在這裡。”
萊卡一愣,思索了半天達蒂諾話中的深意。他機械地轉過身,歪著頭琢磨對方的言外之意,走了兩步,又倒退回來:“呃,我想說其實我們已經能夠到星星了。‘我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
達蒂諾“撲哧”一聲笑了。他不是因為情慾、威脅或嘲諷,而是單純因為快樂而笑起來的樣子那麼好看,如同金色的蝴蝶停在盛放的花枝上振動翅膀。萊卡幾乎看呆了。這麼好看的人,他想,怎麼性格卻是那個樣子呢?
達蒂諾面帶迷人的微笑,伸手一拍萊卡的屁股:“發什麼愣?還不快去醫務室!順便再給我拿幾個糖回來。醫生的糖果都是歐洲進口的高階貨,不佔他便宜可惜了!”
第八章
“我推薦您依靠人體自愈,莫奈先生。”醫務室裡,戴著金邊眼鏡的醫生親切和藹地向萊卡建議,“多喝水,多休息,很快人體免疫系統就能產生抗體了。”
“我讓你給我開點兒藥,醫生。”萊卡受夠了醫生這套“人體自愈理論”。在黑市診所裡,醫生根本不會廢話這麼多,只要給錢,他們能用青黴素灌滿你家的游泳池。
“呃,給你開點兒阿司匹林怎麼樣?”
“……醫生我讀書不多但是我也知道阿司匹林是止痛藥,不治感冒。而且它是非處方藥,如果我需要的話根本不用來找你好嗎。”
“真遺憾!如果你不知道,你就能把它當安慰劑吃了!”
萊卡一言不發地看著醫生,醫生也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最後醫生聳了聳肩:“好吧,給你開。瞧你的眼神,就像被人拋棄的狗狗一樣,讓人怎麼忍心拒絕你呢。”
“我……像什麼?”
“沒什麼。你大概有幻聽症狀吧。”
萊卡於是隻能沈默地等著醫生寫好病歷和處方。
“對了醫生。”他問,“有沒有什麼藥物能讓人……呃……硬不起來?”
醫生寫病歷的手一停:“你確定你要的不是相反的藥?”
“我就要那種。”
“年輕人你哪裡想不開?雖然不曉得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也不必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吧!”醫生很是關切。
“你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藥就行了,醫生。”萊卡有氣無力地說。
“好吧。有。”
“是什麼藥?能開給我嗎?”
“雌性激素。”
“……”
萊卡再次一言不發地看著醫生,醫生也再次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那無辜的表情像在說“是你非要問我的,我照實說了,你瞪著我幹什麼啦”。
萊卡從醫生手下抽走病歷:“謝謝醫生,我要感冒藥就夠了。”病歷上的字潦草得厲害,處方更是有如天書。萊卡曾在《時代週刊》上讀過一篇文章,說美國每年有約七千人因為醫生寫在處方上的潦草字跡而喪命,但願他不要成為其中不幸的一員。
醫生似乎覺得自己傷害了萊卡,於是把桌上的糖果罐推到他面前:“要吃糖嗎?隨便拿,不用客氣。”
萊卡便從善如流地伸手抓了滿滿一把。糖罐頓時空了一半。醫生痛心疾首地看著萊卡將糖果塞進褲兜裡,又不能出言阻止,是他自己讓萊卡“隨便拿”的,但他沒料到萊卡竟真的這麼“不客氣”。
“謝謝醫生。”萊卡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醫務室。這時他在“暗殺達蒂諾作戰方略”裡新增了又一個備用計劃:在糖果裡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