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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和他聊天,但是他們也沒什麼可聊的。達蒂諾不太喜歡談論他的過去(尤其是和他父母有關的事),萊卡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殺手生涯合盤托出。兩個人都不是什麼非常健談的人,所以也聊不出什麼花樣來,純屬沒話找話。
如果不是警衛按時送三餐來,萊卡真以為他落入了什麼無盡的時間迴圈之中。禁閉室的夥食比監獄食堂還差,而且自從那天過後,就再也沒有水果了。這讓萊卡很是傷心。他喜歡監獄的甜橙。
警衛甚至還在他進禁閉室的第三天給他送來了感冒藥。“醫務室的藥劑師反映你沒有按時去領藥。”他將一小片白色的藥片和晚餐一起送了遞了進來,“你沒得什麼重病吧?可別死在禁閉室裡。”
禁閉室裡陰冷潮溼的空氣讓他的感冒又加重了不少,萊卡非常感激這雪中送炭的藥片。不過話說回來,除此以外,禁閉室生活基本沒有什麼值得驚喜的了。
萊卡總算明白為什麼在禁閉室裡關久了的人出去之後精神都會有些不太正常。才幾天而已,他就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出現幻覺了。那些被關久的人肯定已經分不清幻想和現實。能把正常人逼瘋,禁閉室果然是種可怕的刑罰。(雖說能獲得“關禁閉”懲罰的人也不見得有多麼正常。)
等到禁閉期結束的那天,萊卡看見獄警開啟鐵門,晃著鑰匙說“出來吧,你這渾球”的時候,他忍不住感激起了冥冥中賜予人們自由的神明。他搖搖晃晃地從那張破舊骯髒的床上站起來,如同殭屍渴求活人血肉一般撲向灑進狹小囚室的光明──然後獄警揚起警棍,示意他不準亂動,並且給他戴上了手銬。
“我不會亂跑的!”萊卡可憐兮兮地懇求獄警把手銬除去。
“你以為我會蠢到相信一個囚犯的話嗎?”獄警冷冷回絕,接著開啟了隔壁囚室的門。他用同樣的方法將達蒂諾.納卡雷拉銬起來,推搡著後者,使其快點離開禁閉室。
達蒂諾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悽慘多了。他金色的長髮凌亂地堆在肩膀上,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倒是讓他顯得更有男人味。他身上的囚服皺巴巴的,彷彿在地上打過滾似的。不過萊卡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更慘些,所以也沒資格嘲笑達蒂諾衣冠不整。
達蒂諾看見萊卡,眼睛一亮:“我多麼渴盼這一天的到來啊!”他彎起嘴角,快樂的神情簡直可以算是“眉開眼笑”。
萊卡默默地扭過頭,心想:我怎麼竟會忘了這一茬!禁閉室外面有一頭名叫“達蒂諾”的猛獸正等著將我生吞活剝呢,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啊!那位賜給人們自由的神肯定是位任性驕縱、喜愛玩弄人心和命運的神只!
達蒂諾用戴著鐐銬的雙手挽住萊卡的手臂,整個人像要貼在他身上一般。“我每天夜裡做夢都在想你,”他在萊卡耳邊低語,聲音宛如惡魔的呢喃,“你有想我嗎?”
萊卡喉嚨發緊,退開一步,躲開達蒂諾針棘般的視線。他想起了那個晚上所做的夢,還有夢裡在他身下喘息扭動的軀體……
“我……我並沒有……”他支支吾吾。
獄警不耐煩地用警棍分開他倆,確保他們不膩膩歪歪地湊在一起。
“給我老實點兒,你們兩個,不準離那麼近!”他對達蒂諾尤其嚴厲,手裡的警棍似乎隨時準備往金髮青年的腦袋上招呼。達蒂諾聳了聳肩,一邊被警棍戳著脊背一邊慢吞吞地往禁閉室樓層外面走。
返回監獄普通囚室的旅程對萊卡來說有如酷刑。他不得不忍受著一路上囚犯和獄警向他行注目禮,還得把他們的竊竊私語(“哦,他們兩個出來了!總覺得黑髮小子要倒黴了呢!”)當作耳旁風,並且這段旅程的終點搞不好就是他的墳墓了,所以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被押上刑場之前先遊街示眾的死刑犯一般。
終於捱到了囚室。獄警讓他們挨個進去,給他們解開了手銬,並且關上了牢門。然後他用警棍頂了下自己的帽簷,用西部牛仔式的口吻對萊卡說:“離熄燈還有很久,明天的黎明更是遙遠,唉,我可不想半夜爬起來給你收屍啊。”
──好一份獨特的葬禮致辭啊。萊卡更加絕望了。
他抓著欄杆,目送獄警離去,接著為自己淒涼的遭遇哀傷了一番。等他終於鼓起勇氣回頭面對達蒂諾的時候,卻發現達蒂諾像個沙袋似的撲在床上。
“我的糖果呢?”他在被子裡翻翻找找。
“我給塞你枕頭裡了。”
達蒂諾回過頭驚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枕頭翻了過來,從枕套裡掏出了一把糖果。
“真的在啊,”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