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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辭。”李懼責遂行。著黃羅銀泥裙,五暈羅銀泥衫子,單絲羅紅地銀泥帔子,蓋益都之盛服也。裴顧衣而嘆曰:“世間之服,華麗止此耳。”回謂小僕:“可歸開箱,取第三衣來。”李雲:“不與第一而與第三,何也。”裴曰:“第三已非人世所有矣。”須臾衣至,異香滿室。裴再眎,笑謂小僕曰:“衣服當須爾耶?若章仇何知,但恐許老翁知耳。”乃登車詣節度家,既入,夫人並座客,悉皆降階致禮。李既服天衣,貌更殊異。觀者愛之。坐定,夫人令白章仇曰:“士曹之妻,容飾絕代。”章仇徑來入院,戒眾勿起。見李服色,嘆息數四,乃借帔觀之,則知非人間物。試之水火,亦不焚汙。
因留詰之。李具陳本末。使人至裴居處,則不見矣。兼瓊乃易其衣而進,並奏許老翁之事。
敕令以計須求許老。章仇意疑仙者往來,必在藥肆。因令藥師候其出處,居四日得之。初有小童詣肆市藥。藥師意是其徒,乃以惡藥與之。小童往而復來,且囑雲:“大人怒藥不佳,欲見捶撻。”因問:“大人為誰?”童子云:“許老翁也。”藥師甚喜,引童白府。章仇令勁健百人,卒吏五十人,隨童詣山,且申敕令。山峰巉絕,眾莫能上。童乃自下大呼。須臾老翁出石壁上,問何故領爾許人來,童具白其事。老翁問童曷不來,童曷不來,(“童曷不來”四字,明抄本不重。)童遂冉冉躡虛而上。諸吏叩頭求哀雲:“大夫之暴,翁所知也。”老翁乃許行,謂諸吏曰:“君但返府,我隨至。”乃吏卒至府未久,而翁亦至焉。章仇見之,再拜俯伏。翁無敬色。因問娶李者是誰。翁曰:“此是上元夫人衣庫之官,俗情未盡耳。”章仇求老翁詣帝。許雲:“往亦不難。”乃與奏事者剋期至長安。先期而至。有詔引見。玄宗致禮甚恭。既坐,問雲:“庫官有罪,天上知否?翁雲:”已被流作人間一國主矣。“又問:”衣竟何如。“許雲:”設席施衣於清淨之所,當有人來取。“上敕人如其言。初不見人,但有旋風捲衣入雲,顧盼之間,亦失許翁所在矣。(出《仙傳拾遺》)
又一說雲:天寶中,有士人崔姓者,尉於巴蜀,才至成都而卒。時連帥章仇兼瓊,哀其妻少而無所投之,因於青城山下置一別墅。又以其色美,有聘納之意。計無所出,因謂其夫人曰:“貴為諸侯妻,何不盛陳盤筵,邀召女客?五百里內,儘可迎致。”夫人甚悅。兼瓊因命衙官,遍報五百里內女郎,剋日會成都,意欲因會便留亡尉妻也,不謂已為族舅盧生納之矣。盧舅密知兼瓊意,令尉妻辭疾不行。兼瓊大怒,促左右百騎往收捕。盧舅時方食,兵騎繞宅已合。盧談笑自若,殊不介懷。食訖,謂妻曰:“兼瓊意可知矣,夫人不可不行。少頃,即當送素色衣來,便可服之而往。”言訖,乘騾出門。兵騎前攬不得,徐徐而去,追不能及。俄使一小童捧箱,內有故青裙、白衫子、綠帔子、緋羅縠絹素,皆非世人所有。尉妻服之至成都。諸女郎皆先期而至。兼瓊覘於帷下,及尉妻入,光彩繞身,美色傍射,不可正視。坐者皆攝氣,不覺起拜。會訖歸,三日而卒。兼瓊大駭,具狀奏聞。玄宗問張果。果雲:“知之,不敢言。請問青城王老。”玄宗即詔兼瓊,求訪王老進之。兼瓊搜尋青城山前後,並無此人。唯草市藥肆雲:“常有二人,日來賣藥,稱王老所使。”二人至,兼瓊即令衙官隨之,入山數里,至一草堂。王老皤然鬢髮,隱几危坐。衙官隨入,遂宣詔,兼致兼瓊意。王老曰:“此必多言小兒張果也。”因與兼瓊剋期到京師。令先發表,不肯乘傳。兼瓊從之。使才至銀臺,王老亦到。玄宗即召問之。時張果猶在玄宗側,見王老,惶恐再拜。王老叱果曰:“小子何不言之。又遣遠取吾來。”果言“小仙不敢,專候仙伯言耳。”王老乃奏曰:“盧二舅即太元夫人庫子。因假下游,以亡尉妻微有仙骨,故納為媵。無何,盜太元夫人衣服與著,已受謫至重。今為欝單天子矣。亡尉妻以衣太元夫人衣服,墮無間獄矣。”
奏訖,苦不願留。玄宗命放還,後不知所在。(出《玄怪錄》)不知道許老翁是什麼地方人。他隱居在峨嵋山,也不知那是什麼年代。唐朝天寶年間,益州的一個士曹柳某的妻子李氏,長得特別漂亮。當時節度使章仇兼瓊,新得了吐番的安戎城,派柳某到安戎城去送東西,三年沒有回來覆命。李氏住在官舍,足不出戶,沒有開過院門。忽然有一個姓裴的兵曹來到她家叫門,說是李氏的表叔。李氏說:“我家沒有姓裴的親戚。”她不讓給姓裴的開門。於是姓裴的就叫出了李氏的小名,同時說出她家內外氏族的姓名,李氏這才讓開門,並向姓裴的下拜。準備做飯給姓裴的吃。姓裴的很文雅,就問柳郎離家多久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