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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打得準,一槍擊中哩。”
玉嫻的身子轟地震動了一下,她記得四虎的胳臂上是有一處槍傷,那麼那一處致命的槍傷真的不是祥子、來順打的了?玉嫻的頭有些亂,她撫住腦袋,喃喃自語:“也許真的是我錯了,可我錯在哪兒了?”
她的目光黯淡下去,旋即又復活了,她說:“我真的希望四虎是自己跌落馬下摔死的,那樣的話,我的心就輕省了,那是他的命,怪得了誰呢?”
她的語氣中有一絲悲傷的意味,悲緒如風,輕輕顫顫。
不知何時,老態龍鍾的邵花氏拄著柺杖出現在屋裡,沒有人注意到她是何時進來的,年歲大了,她的兩眼有些昏花,是摸摸索索地過來的,但她的耳朵一點也不聾,玉嫻跟祥子、來順的對話她都聽到了,邵花氏伸出顫抖的手叫:“閨女,閨女。”
玉嫻趕緊收回槍,把她扶住了。
邵花氏握著玉嫻的手,來回摸索,又伸手去摸玉嫻的臉,撫摸了好久,說:“閨女,你比以前胖了。”
玉嫻輕叫了一聲:“大娘。”
邵花氏把摸玉嫻臉的手拿下來,又在玉嫻的手臂上摸了摸,說:“閨女,於四虎是怎麼死的,你別問他們了,他們小,什麼也不知道,我知道,我這麼大歲數,什麼都看見了。”
眾人都愣住了,大眼瞪著小眼,互相對望著,屏住了呼吸,聽老太婆說話。邵花氏長喘了一口氣,說:“不是他們倆,真的不是,是閻王爺叫他去的,他能不去麼?你可別怪你這兩個弟弟。”又說:“閨女,我的好閨女,大娘知道你心裡憋屈哩。”就將玉嫻的頭抱在胸脯上:“你伯當年比四虎歲數還小,就把我一個人孤單單地扔下了,這些年哪,唉,這些年,我總也找不著他,現在好了,他就要帶我走了……”
玉嫻感覺到了渾身的戰慄,她閉上眼睛,那雙美麗的、暴露著傷感、發狂和充滿復仇慾望的眼睛,靜靜地躺在邵花氏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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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奪槍 十
連續幾天,不停地有兵從桃花山經過,聽說是要打大仗的,日本兵把錦州佔領了,戰火正往朝陽一帶燒,不甘受辱的義勇軍、駐地守軍和各路鬍子調兵潛將,做出了迎戰的準備,當然,從日本兵褲襠裡露出來的偽軍、漢奸們也都忙活起來,那些兵每個人肩上手上都提著槍,那槍特別好看,讓祥子眼饞不已。這一日,來順去鎮上喝酒,酒氣熏熏地到桃花山上來找祥子,祥子正躺在山洞裡,見來順氣色不好,就問:“有酒喝還生氣?誰把你惹成這樣。”
來順說:“真是氣人,我在鎮上喝酒,日本人是兇,隨便打人哩,二妞說他們還常殺人,想殺誰就殺誰哩。”
祥子說:“這不是鬍子麼,什麼事都幹。”
來順說:“可不,看來周翻譯說得沒錯哩。”
祥子說:“也別說鬍子強盜,現在當兵的不也是一樣,官匪一家麼。”
來順說:“你不提這事我倒忘了,二妞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湯玉麟大帥現在正在朝陽公幹,他的五夫人也要來朝陽看他,打從咱們這兒過。”
祥子說:“湯玉麟是誰,是個鬍子頭嗎?”
來順說:“不是,是給兵當官的哩”。
祥子說:“那給兵當官的,不是比鬍子還兇哩麼。”
來順說:“嗯哪,當兵的才有槍哩,有了槍就誰也不怕,什麼壞事都敢幹。”
祥子說:“是有槍哩,來順你不知道,我在這山上,常看到山腳下有兵經過,那些槍真饞人。”
來順說:“還是咱姐能,一個女人家,竟能劫出一把槍來。”
一隻喜鵲落在樹杈上,吱吱喳喳地叫,祥子呆呆愣愣地痴聲說:“要你劫兵,你敢嗎?”
來順瞪大眼睛,說:“帶兵的也敢劫,是要賠上命的。”
祥子說:“是嗎?可是,咱如果跟他們要一支槍,你說他們會給嗎?”
來順說:“怎麼會,他們捨不得哩。”
祥子說:“不試試怎麼知道,說不定會給的。”
虎口奪槍 十一(1)
五月的邵家溝,太陽十分明亮,山道上涼風悠悠,有頑皮的麻雀“喳喳”歡叫,從這個枝頭跳到那個枝頭。祥子和來順肩背糞筐走在山路上,這是從桃花山麓延伸過來的路段,蜿蜒曲折,起伏不平,是一處較偏僻的路段,山路兩邊是茂密的樹林,有松樹、山榆,還有槐樹。山風吹來,嗚嗚作響。
祥子和來順已在這裡轉悠了好幾天,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