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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認鐙。只見跑出一人,一點手,那人趕到跟前,附耳說了幾句,形色甚是倉皇。小俠見了,心中有些疑惑,連忙會鈔下樓,暗暗跟定二人。來至雙岔路口,只聽一人道:“咱們定準在長沙府關外十里堡鎮上會齊。
請了。“各自加上一鞭,往東西而去。他二人只顧在馬上交談,執手告別,早被艾虎一眼看出,暗道:”敢則是他兩個呀!“
你道他二人是誰?原來俱是招賢館的舊相知。一個是陡起唸的賽方朔方貂。自從在夾溝被北俠削了他的刀,他便脫逃,也不敢回招賢館。他卻直奔襄陽,投在奸王府內。那一個是機謀百出的小諸葛沈仲元。只因捉拿馬強之時,他卻裝病不肯出頭。後來見他等生心搶劫,不由地暗笑這些沒天良之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又聽見大家計議投奔襄陽,自己轉想:“趙爵久懷異心,將來國法必不赦宥。就是這些烏合之眾,也不能成其大事。我何不將計就計,也上襄陽,投在奸王那裡,看個動靜。倘有事關重大的,我在其中調停,暗暗給他破法。一來與朝廷出力報效,二來為百姓剪惡除奸,豈不大妙。”但凡俠客義士,行止不同。若是沈仲元尤難,自己先擔個從奸助惡之名,而且在奸王面前還要隨聲附和,迎逢獻媚,屈己從人,何以見他的俠義呢?殊不知他仗著自己聰明,智略過人,他把事體看透,猶如掌上觀文,彷彿逢場作戲。從遊戲中生出俠義來,這才是真正俠義。即如南俠、北俠、雙俠,甚至小俠,處處濟困扶危,誰不知是行俠尚義呢?這是明露的俠義,卻倒容易。若沈仲元,決非他等可比。他卻在暗中調停,毫不露一點聲色,隨機應變,譎詐多端。到了歸期,恰在俠義之中,豈不是令極難事呢!他的這一番慧心靈機,真不愧“小諸葛”三字。
他這一次隨了方貂同來,卻有一件重大之事。只因藍驍被人擒拿之後,將輜重分散。嘍羅之中,就有無賴之徒,噁心不改,急急趕赴襄陽,稟報奸王。奸王聽了,暗暗想道:“事尚未舉,先折了一隻膀臂,這便如何是好?”便來至集賢堂,與大眾商議道:“孤家原寫信一封與藍驍,叫他將金輝邀截上山,說他歸附。如不依從,即行殺害,免得來至襄陽又要費手。不想藍驍被北俠擒獲。事到如今,列位可有什麼主意?”其中卻有明公,說道:“縱然害了金輝,也不濟事。現今聖上欽派顏查散巡按襄陽,而且長沙又改調了邵邦傑。這些人,皆有虎視眈眈之意。若欲加害,索性全然害了,方為穩便。如今卻有一計害三賢的妙策。”奸王聽了,滿心歡喜,問道:“何為一計害三賢,請道其詳。”這明公道:“金輝必由長沙經過。長沙關外十里堡是個迎接官員的去處,只要派個有本領的去到那裡,夤夜之間將金輝刺死。倘若成功,邵邦傑的太守也就坐不牢了。
金輝原是在他那裡住宿,既被人刺死了,焉有本地太守無罪之理?咱們把行刺之人深藏府內,卻辦一套文書,迎著顏巡按呈遞。他做襄陽巡按,襄陽太守被人刺死了,他如何不管呢?既要管,又無處緝拿行刺之人,事要因循起來,聖上必要見怪,說他辦理不善。那時慢說他是包公的門生,就是包公,也就難以迴護了。“奸王聽畢,哈哈大笑道:”妙極,妙極!就派方貂前往。“旁邊早驚動了一個大明公沈仲元,見這明公說的得意洋洋,全不管行得行不得,不由地心中暗笑。惟恐萬一事成,豈不害一忠良,莫若我亦走走。因此上前說道:”啟上千歲,此事重大,方貂一人惟恐不能成功。待微臣幫他同去何如?“
奸王更加歡喜。方貂道:“為日有限,必須乘馬方不誤事。”
奸王道:“你等去到孤家御廄中,自己揀選馬匹去。”二人領命,就到御廄選了好馬,備辦停當。又到府內見奸王稟辭。奸王囑咐了許多言語。二人告別出來,剛要上馬,奸王又派親隨之人出來,吩咐道:“此去成功不成功,務要早早回來。”二人答應,騎上馬,各要到下處收拾行李,所以來至雙岔口,言明會齊兒的所在,這才分東西各回下處去了。
艾虎聽了個明白,看了個真切,急急回到店中,算還了房錢,直奔長沙關外十里堡而來。一路上酒也不喝,恨不得一步邁到長沙。心內想著:“他們是馬,我是步行,如何趕得過馬去呢?”又轉想道:“他二人分東西而走,必然要帶行李,再無有不圖安逸的。圖安逸的,必是夜宿曉行。我不管他,我給他個晝夜兼行,難道還趕不上他麼?”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卻是艾虎預先到了。歇息了一夜,次日必要訪查那二人的下落。
出了旅店,在街市閒遊,果然見個鎮店之所熱鬧非常。自己散步,見路東有接官廳,懸花結綵。仔細打聽,原來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