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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勾動著唇角,舒婉儀扮出一抹掩飾性的笑容:“我在想,江家姐姐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關孤淡淡的道:“還算不錯——除了她的脾氣以外。”
舒婉儀忽然問道:“關大哥!我們在這裡還要住多久?”
關孤道:“等我們的傷養得差不多的時候,或者十天半月,也或者二三十天不等,假如沒有意外發生的話。”
舒婉儀不安的道:“意外發生?”
關孤沉著的道:“也許對方不容我們有這麼一段喘息的機會,他們搶先摸了上來也極有可能;舒姑娘,‘悟生院’及其黨羽,每在我們多活一天之後,他們的焦急憤恨便越甚一日,這是一種十分難忍的煎熬,因此,他們會傾一切力量及方法尋找我們,在做一場徹底了斷之前,他們是決不會甘休的……”舒婉儀驚悸的道:“但……這個山洞如此隱秘,大概不會太容易被他們找到吧?”
笑笑,關孤道:“很難說。”
舒婉儀惴惴的道:“為什麼?”
關孤道:“如何在形跡冥渺,甚至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搜尋敵人,‘悟生院’在這一門中是行家,他們可用的手段多得不可勝數,千奇百怪,無所不至,無所不包,往往在一般人認為漫無頭緒或束手無策的形勢裡,他們卻有別出心裁的一套法門,這是極難防範的;此地雖然夠得上隱秘,但對‘悟生院’而言,尚不算最完美,也不算無懈可擊,你不要把他們低估了!”
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舒婉儀恐布的道:“對於那種血腥殘酷的殺伐,關大哥!我真是從心底怕了,甚至連晚上做夢,都時時夢見令人悸怖的情景,一抹鮮血的濺灑,一顆人頭的猙獰,一段肢體的拋飛……天!多少次,聲聲突如其來的慘叫就彷彿響在耳邊,自虛無幽渺中傳來,似遠若近,真幻不定,醒轉之後,駭得全身肌肉起慄,冷汗涔涔……”關孤同情的道:“我知道你的感受,舒姑娘!苦了你就這兒句話,舒婉儀便己獲得了少有的溫暖與體貼,剎那間,她竟覺得恁般滿足,恁般的欣慰,方才所訴的痛苦感受,如此迅速便消逝無蹤了,她凝視著關孤,悄細的道:“我怕,關大哥!但還不太怕……因為有你在我身邊……”關孤表情嚴肅的道:“這是我所允諾的責任,我一定會貫徹到底——除非我失去了生命或能力,否則,你們的安危便該由我一肩承擔!”
舒婉儀感動的道:“在此生當中,關大哥!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忠義無雙的摯誠君子,你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人……”關孤淡淡的道:“我是麼?”
用力點頭,舒婉儀肯定的道:“我可以用我生命中所能表達的一切來證實!”
望了望石壁上懸掛著的那盞風燈,幽冷青白的光茫映幻得關孤瘦癯的面龐帶有幾分落寞的憔悴,他輕輕的道:“你去睡吧!舒姑娘,夜深了!”
舒婉儀似乎捨不得讓這兩人單獨相處的寶貴辰光就此成為過去,她彷彿想抓住什麼似的,雙手扣著桌沿,有點急切的道:“時間還早一關大哥!還是你不願和我多談?”
關孤平靜的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為你該去歇著了,如此而已。”
咬咬下唇,舒婉儀的音調變得悽迷了:“今晚我們在此敘說相對,很快這一刻便將成為回憶,以後,不知道是否尚能有似今晚你我單獨聚首的機會……有些事,過去了,就永無過去了……”關孤的眼波微微顫動了一下,他低沉的道:“不要想那麼多,舒姑娘!人的際遇是難以揣測的,我們不要空託期盼,只需往我們所企望的去做,或者,有些形勢上的逆境會有變異亦未可知。”
舒婉儀略現迷惘的道:“你是說……”
關孤緩緩的道:“去睡吧,舒姑娘!”
三分無奈,七分不捨的依依站起,舒婉儀目光垂視:“關大哥!你也早些安歇吧。”
等這位痴心的少女走進了她的臨時“香閨”之後,關孤仍然空茫的坐著未動,他深切體會到恁般窒迫的壓力——被愛的確是一種負擔,一種痛苦,尤其是在難以接受又難以推卸的時候!
在“白頭崗”秘洞中的第三天,李二瘸子近午時便匆匆趕來了,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令人由衷歡迎並且思盼的人——“鬼狐子”胡起祿。
關孤幾乎想要擁抱這位詼諧刁鑽,卻又義薄雲大的鬼才奇士,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方始剋制住自己這種少有的衝動。
大夥圍了上來,出自心底的以歡笑和熱誠迎近著胡起祿,關孤、李發、舒婉儀,甚至連行動不便的江爾寧也參加了。
胡起祿只這幾天不見,倒像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