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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昊天就這麼噗通一聲倒在了心影面前,身旁的地板上,慢慢,慢慢地滲出了醬紅色的液體。
原本,她把自己好好地鎖了起來,在她的世界裡,除了悲傷,什麼都沒有剩下。剛剛發生了什麼,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只是習慣性地被白昊天帶著,奔跑著。。。
可是,那雙沒有了焦點的眼睛,因為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男人,再次恢復了生氣。不知不覺,眼淚已經溼潤了眼眶。可是,接下來的幾秒內,她並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只是伸出了顫抖著的雙手,試探性地摸了摸地上那攤略顯粘稠的液體。對於精神恍惚的心影來說,或許這一刻,她已經不知道到底是現實還是自己的幻覺。。。可是,當讓她的手觸碰到眼前那溫熱的液體,一瞬間,所有的悲傷似乎都在這一聲吶喊中宣洩了出來,
“昊天!”
心影掙扎著挪到了白昊天身邊,緊緊地抱住了躺倒在了地上的男人,“昊天,你睜開眼睛看著我!昊天,昊天,你怎麼能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昊天!”
可是,不管心影怎麼地呼喊著他的名字,怎樣晃動著他的身體,白昊天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一瞬間,空氣似乎凝固了起來。
她的眼淚,就這麼一顆一顆地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了地板上。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急了,一道閃電劃過,好似要帶走這個女人臉上所有的悲傷。
半響,心影平靜了下來,不再晃動,也不再喊叫,只是那麼緊緊地抱著他,默默地掉著眼淚。
“心影!”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影欣喜卻又不敢相信地鬆開了抱著他的手,淚眼朦朧地撫摸著他依舊溫熱的臉,是的,他睜開了眼睛,是的,他還活著。
“昊天!你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說著,大聲地喊起了護士的名字,“焉苒,焉苒!快來幫我!”
房間裡還瑟瑟發抖著的小護士當然是聽到了心影的叫聲,可是,驚魂未定的她根本就沒辦法站起來,雙腿好像已經失去了知覺。
“焉苒!焉苒!”心影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王焉苒的名字,可是遲遲不見人過來。眼淚刷刷地流著,好像多耽擱一秒,她都會失去這個比她生命更重要的男人。
看到心影無助害怕哭泣的樣子,白昊天的心別提有多疼,這場戲演到這裡,也差不多該謝幕了。
倏地坐了起來,伸出手,溫柔地擦掉了她臉頰上的眼淚,“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心影,你冷靜下來聽我說!”
上一秒還奄奄一息的人,現在竟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中氣十足地說這話,一時間,心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愣怔地看著他,看著他。
“剛剛發生的,全部都是我讓幫裡兄弟配合演出的一場戲。我沒有真的中槍,也不會離開你。。。”
雖然心影已經冷靜了下來,可是,眼淚還是像開了的水龍頭,根本停不下來。
白昊天一點一點擦拭著溫熱的眼淚,“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更不應該讓你傷心。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讓你掉一滴眼淚。可是,原諒我,為了讓你‘活’過來,我別無選擇。”
此時的白昊天就這麼深情地捧著她的臉,“心影!鈺兒已經不在了,可是,你知道,就算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她對你的愛永遠也不會改變。所以,不要再把自己鎖起來了好不好?!為了我,為了鈺兒,不要再虐待自己了,好嗎?”
直到這一刻,心影似乎才緩過了神來,一邊敲打著白昊天一邊掉著眼淚,“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讓我傷心難過?你知不知道,剛剛我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你?你知不知道。。。。”
白昊天一把把心影摟緊了懷裡,讓她真真實實地感受著他的溫度,“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發誓,以後我都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不會讓你難過!”
就這樣,兩人相擁著坐在樓梯口的角落裡。心影只是在他的懷裡不停地哭著,好像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完。
她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苦。她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有太多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當她終於把自己從幻境裡釋放出來,失去鈺兒的痛苦,一點一滴,全部都加註到了她的身上,化作了一滴滴苦澀的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影終於哭累了,睡著在了白昊天的懷裡。心疼地抱起心影,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房門口,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停住了腳步,
“首領!人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清理工作會在天亮前完成!”
白昊天依舊緊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