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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
慕容豹說道：“罷了罷了，薛大人接下來可有打算？”
薛無心說道：“有，洛陽。”
九月初九。洛陽。
今天已經是九月初八了，明天，洛陽將迎來它一年中最輝煌最鼎盛的時刻。
第二十二章 絕響前夜（下）
九月初八，雨夜，岳陽樓。
這幾天的生意比起往日要繁忙了很多，小二在背後一直抱怨碗筷太多，洗起來極累。
好在一年就忙這麼幾天，過了明天，一切又都和以前一樣了。小二也不需要再累了，岳陽樓的老闆也不需要再為數錢忙碌了。
但是單九月初九這一天，數錢大概要數斷手的。
夜漸深了，天空也開始下起了小雨。街上本來熙攘的人流冷清了很多。岳陽樓老闆將最後一筆賬算好，問道：“花音姑娘休息了嗎？”
小二說道：“吃了飯後便沒見到姑娘身影，怕是已經早早安歇了。”
“恩。”老闆滿意的說道：“把門板上好，打烊吧。”
小二應了聲，放下手中的活，去搬放在後院的門板。冷不防一個人衝了進來，渾身上下快溼透了，懷中抱的一個包裹卻用油布裹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老闆上下打量了一番，見這年輕人雖然狼狽不堪，但舉止甚是斯文，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書生氣息，儒雅清高。
掌櫃拱拱手說道：“小店已經打烊了，客官若是想吃飯，這火已經熄了。”
那年輕人連忙還禮道：“打擾打擾，在下慕容步，來此不為吃飯不為投宿，只是想提前預購一張明天進岳陽樓的門牌。”
掌櫃更是面有難色的說道：“只是這門牌兩天前就已經賣光了。”
慕容步呀了一聲，頓時一副懊惱的樣子說道：“這麼早便賣光了，這麼早便賣光了麼？”說著，焦灼的來回走著，一雙手用力攪在一起，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
掌櫃為難的看著他說道：“這個，公子若是有意，明年早些過來便是。”
慕容步哎呀了一聲，說道：“掌櫃的，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出讓門牌。我願意出十倍，不，五十倍的價格。”
掌櫃嘆了口氣，說道：“按往年看來，怕是沒有。公子還是請回吧。”
慕容步無奈，走到門口長長嘆息一聲，說道：“我本慕名千里來，卻奈何天不遂人願。”說罷，也不管雨正大，抬腳就走。突然聽見岳陽樓內傳來一聲清柔的聲音道：“公子請留步。”慕容步回過頭，見一個女子正從樓上款款而下，一頭烏黑長髮及肩而披，柳腰纖足，一雙眼睛明亮卻帶點惆悵。
那女子繼續說道：“公子可就是那醉月山莊人稱倚竹聽風的慕容步？”
慕容步拱手道：“正是在下，敢問小姐芳名？”
那女子嫣然一笑，不答反問道：“聽聞慕容步琴聲出神入化，比起花音怕也不相上下。不知道小女子有沒有這個福氣，能聽得公子一曲。”
慕容步看了眼掌櫃。原本急著關門的掌櫃卻又不急起來，拿塊抹布慢慢的擦起櫃檯來。於是在門口一張桌子旁坐下來，解開那油布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袱，卻原來是尾琴。慕容步將這琴如捧著自己性命一樣小心翼翼的捧出來，放在桌上。說道：“小姐既有此雅興，在下就獻醜一次。”
那女子見到琴的時候眼睛陡然一亮，嘆道：“焦尾琴，想不到這琴還存於世間。”
慕容步隨意撫了兩下弦，卻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口中說道：“姑娘想聽何曲子？”
那女子又是一笑，說道：“小女子這裡有一塊門牌，本是為故人所留，但是想來他是不會來了。若公子的琴聲能讓小女子滿意，我便送你這塊門牌。”
慕容步立刻精神起來，說道：“好，那在下就為小姐彈一曲汝人誦，是在下最拿手的曲子。”
當下將手放在弦上，開始彈奏起來。他自幼浸心在琴中，會的曲子數不勝數。這曲汝人誦更是彈得如歌如泣，悽悽切切絲絲聲聲中帶著顫音，讓人聽得不覺黯然傷神。一曲完，慕容步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女子。
那女子輕輕拍掌讚歎道：“公子琴技，確實天下罕見，聽得小女子如痴如醉。為答謝公子一曲，我送一張門牌給你。”
說罷，手一翻，竟是一張金光燦燦的門牌，放在桌上，向著慕容步推了推。
慕容步急忙從袖子中掏出一袋金幣，倒了些許出來覺得不夠，乾脆整袋推了過去說道：“這些錢財還請姑娘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