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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當然忍不住想要印證印證一番了,只不過每次總免不了鎩羽而歸罷了。
一切準備妥當,廖然兀自先把那鞠球拿出來耍開了。當時的鞠球已由用兩片皮合成的球殼改為用八片尖皮縫製而成的圓形球殼了,這樣砌成的球體形狀更圓也更易踢了;不但如此,球殼內也由原先的塞毛改為了塞牛彘胞,吹氣後能使鞠球圓鼓。鞠球變輕了亦能踢高了,故此有了女子踢球的雅事。只不過女子踢球多以踢高,踢出花樣為能事,也就是所謂的白打了。
廖然展動身形,鞠球就像粘在身上一般,隨意而動,花目繁多且始終不墜。蹴鞠的同時,也把肩,背,拐,搭,控,捺,拽,膝,拍,月兼,這“十踢法”,穿插其間,表現得淋漓盡致,正所謂“腳頭十萬踢,解數百千般”。
南方雖然不似北方一般天寒地凍,但多潮溼陰晦,乃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溼冷,故此廖然白打了好半天才把身上的潮氣盡數逼出。此刻他身上再無半點陰冷潮寒之感,一股股暖流流淌在周身,說不出的舒泰和受用。
其實在旁人看來,即便是當世有名的鞠客來看,廖然這一套白打已是登峰造極,爐火純青了。無論身體的協調,觸球部位和力道的掌握以及那無以倫比的球感,都是當世罕見的了。只不過,廖然卻是越練越是心涼,同樣一套踢法和套路,在慶竹和尚蹴來,就好似活了一般,自己雖然踢得中規中矩,終是少了慶竹大和尚那份靈動和飄逸呢。正所謂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廖然蹴鞠的造詣已然極高,就更能從細微處來體會慶竹和尚蹴球時精益求精的高深之處了。
慶竹大和尚雖然在武功上無法和廖然相提並論,不過其在蹴鞠和武功兩者糅雜的把握上卻是廖然無法企及的。如果說廖然是球似粘在身上一樣,那慶竹便是球本來就是他身體上的一部分了,兩者高下立判。如果說看廖然蹴鞠只是感嘆其技藝高超而已,那麼觀慶竹舞球則純粹是一種自然的享受了,毫無半分火氣,半分牽強,渾然天成,無半點矯揉造作之感。
廖然越蹴越是投入,漸漸把一起雜念拋開,專心於蹴鞠之中了。蹴到興處,猛然間發一聲喝,騰身而起,空中一個大轉身,右腳正中鞠球中心。這鞠球便似流星一般,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空心穿門而過。球過門後,去勢不減,竟兀自斜斜向山下飛去。廖然暗道不妙,正待飛身逐球,不想這鞠球竟自行返回,一般地穿門而過。只是此番,那鞠球過門後便急墜而下,被廖然穩穩接住罷了。廖然手持鞠球,喃喃道:“這鞠球去而復返,看來有貴客臨門了。”正尋思間,這棧道上已有一人緩緩拾階而上了。
廖然微微凝神,側耳傾聽,不由心中一凜:來人步法輕盈,輕功極高。雖是行走在這馬跡山上自然形成的陡峭棧道上,卻是如履平地,腳步聲細微得幾無可聞。廖然心中一動,潛心運起橙陽神功凝神細聽:此人呼吸獨特,時而悠長細微,時而急促深沉,似乎和所習內功有關抑或是暗存隱疾。單從氣息和腳步判斷,此人內功深厚,不在當世幾大高手之下,甚而隱隱然已凌駕其上。雖沒有名門正派內息的醇正綿然,也不似邪門武功的霸道狠辣,當是在兩者之間,亦正亦邪,獨闢蹊徑,自有其獨到過人之處呢。
廖然緩緩踱到棧道邊,低頭探視,但見一人正舉步上行。來人一身藍衣,許是穿得時日頗多,已洗得開始泛白了,衣服雖舊但卻乾淨異常。再往臉上觀瞧,此人面白無須,束髮齊整,淡然微笑,一時間看不出是哪方人士了。
那人同時也在不住打量廖然,加快步伐,堪堪來到山頂,挺身站立,衝廖然躬身一揖,口中緩緩說道:“這位想必就是七顏廖一郎了,花某有理了。”廖然微微一驚,“這位先生莫不是來自東平花家?”那人微微一笑;“廖大俠果真好眼力;某正是臘山花二是也。”廖然愕然道:“臘山花二。。。難不成,先生便是‘水木二閒’中的花移木花大郎?”“區區不才正是;某聽聞廖大俠每年冬天不是在這馬跡山訪友便是流連在長安城各個名坊裡。故此;某先是尋遍長安各坊;在確認廖大俠不在長安後;才立即趕來這馬跡山;不想到真的被我尋見了;所謂天佑花某了。”廖然雙手連擺;一揖道:“移木先生名動江湖,能得一見,實屬幸事 。先生風塵僕僕,不遠千里而來,不知找廖某有何緊要之事呢?”
花移木頓了頓,向山頂四處一眺,隱約間望見遠處疊翠叢中的小靈山寺一角,深吸了一口氣,“廖大俠,人云這小靈山寺‘居重湖疊嶂間,最為幽絕 ’,果真半點不假。某一路上山而來,真可謂一步一景,這太湖波光雲影,照耀晃漾,在山上看來實是別有風味呢。想來這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