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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並不懷疑方覺,反而覺得半里灣那裡,說不定真有什麼古怪,
於是,一行人從小六子家,又朝事發地點走去。
到了河邊,已經是酉時二刻,夏初天黑的遲,一輪暖日還在山頭,天光大亮。
“夫子,就是這裡!”小六子指著河灘說。
現場看到這段河灣的地理環境,方覺的把握更足,
環視眾人,問道:“誰的水性好,下河摸一摸。”
沒半點回應,如同對空氣講話。
剛才還議論紛紛,為張氏遭遇扼腕嘆息、指責小六子不孝的吃瓜群眾,此時卻個個成了鋸嘴葫蘆,一言不發。
有兩個水性好的還低下了頭,不敢和方覺對視,生怕方覺點到自己。
到這個份上,傻子都能猜出點端倪來,
張氏中邪,八成是因為在水裡遇到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她腿上那傷痕,搞不好真就是‘水鬼’抓的。
此時此刻,誰敢下水?
“夫子,我下!”
小六子毫不猶豫的脫了衣服,露出了乾瘦的身軀。
“我也去!他孃的,老子倒要看看,這光天化日的,有什麼妖魔鬼怪!”
一個豪壯兇狠的聲音響起,楊二郎手下豬命無數,是常見血殺生的狠人,極為膽肥,也脫了對襟短褂,露出長滿胸毛的壯碩胸膛來,從腰後拔出殺豬尖刀攥在手中。
“二郎果然真英雄!”方覺比了個大拇指,心中暗暗為他點贊,
雖說這人沒啥文化,是個粗人,卻有一份熱心腸,大是大非上,並不含糊。
實話實說,方覺也會水,水性還不錯,但這種場面,他就不敢,或者說,不願意下水。
誰他孃的曉得,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下,到底有什麼東西?
幫人救人都可以,可要說提著腦袋去幫、去救,方覺自問,自己的覺悟還沒到這一步。
人缺什麼,往往就容易被什麼感動,三四十歲的人看純愛戲,能感動的一塌糊塗眼淚直流,並不是因為這份愛情就真的那麼感人,恰恰是因為,曉得自己已經永遠找不回那份青澀的但真摯的東西了。
得了方覺誇讚,楊二郎頓時覺得面上有光,胸膛挺得更高了,
不過事到臨頭,還是有些緊張,低聲對方覺說:“夫子,你可得在河邊照應著啊。”
張氏的怪病連胡大夫都瞧不好,眼看就要喪命,方覺一來,只看了一眼,就找到線索,因此楊二郎對他信心大增,自然而然把他劃分到‘高人’的行列中。
憑著他手中一把殺豬刀,再有夫子在岸上指點照應,那才是真正的‘他孃的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
“放心,你安心去吧,一切有我。”方覺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去了!”楊二郎沒聽出這話有什麼不對勁,反而受到了激勵,感覺有了靠山,壯懷激烈的一抱拳,把尖刀咬在嘴裡,隨著小六子,一前一後貓腰順著淺灘下水,
河面只有二十餘丈寬,水面上出現兩條水線,兩人很快就潛水摸到了河對岸,露出腦袋來,擺擺手示意什麼都沒有發現。
“再找找!”
方覺大喊。
水面上再次出現兩條水線,一左一右,兜了個圈,從對岸朝這邊湧來。
眼看著‘水線’就要靠岸,距離岸邊還有五六丈的時候,忽然停住了。
咕嚕嚕……
一長串的氣泡從水面下湧出來。
岸上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冒泡的水面,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水面下不斷的冒出氣泡,卻不見人浮上來,
就在方覺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只聽‘嘩啦’一聲大響,湖面猛烈的翻滾起來,
一顆肥碩的腦袋猛地鑽出水面,水花四濺。
楊二郎嘴裡咬著得尖刀不知道丟哪去了,跟見了鬼似得,手腳並用,拼命的朝岸上游,好像後面水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索命。
緊跟著,小六子也冒出頭來,同樣是玩命的朝岸上猛遊。
兩人十分狼狽的爬上岸,還沒等說話,就哇哇哇吐了出來。
“見鬼了啊?”
“看到啥了?”
“說話啊你們,別光顧著吐!”
小六子指著湖裡,顫顫巍巍的說:“那……那下面,有個死人,都泡漲了,眼珠子鼓出來……哇……嘔……”
楊二郎也哭喪著臉說:“晦氣,太他孃的晦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