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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不停的有人和方覺打招呼,或者客氣,或者親熱的叫‘方夫子好’,
方覺都一一客氣微笑的回應。
半途,還遇到了縣裡保媒拉縴的牛婆子,跟在後面囉嗦了許久,十分熱情的要給方覺說一門親事。
方夫子可是縣裡最頂級的優質單身男青年,若是這一樁媒成了,牛婆子不僅能賺到一大筆謝禮,職業生涯成就還會攀登上一個新的高峰,有望成為郭東縣第一媒婆!
方覺同樣是笑著婉拒了,太早套牢,就好比舍森林而取一木,棄長江而飲一瓢,實非智者所為。
一路樂呵呵,沒一會就到了楊家肉鋪,
老遠就看見楊二郎光著膀子,站在肉案後,露出濃密的胸毛,一手拿著剔骨尖刀,正凶巴巴的衝著縣上米鋪夥計小六吼:
“你看看這肉多好,兩個五銖大錢一斤,你還嫌貴!”
楊二郎長得兇狠,又高又壯,聲音如同打雷一般,手裡還拿著刀亂揮,氣勢十足,小六子站在他面前,就跟個小猴子一樣,被吼得不敢還嘴。
“爹,夫子來了!”楊生跑過去大聲說。
看見方覺,原本一臉兇悍的楊二郎,頓時掛上了笑,放下刀,客氣中帶著親熱的抱拳說:“呦,方夫子來了!今天想吃點啥,特意給您留著上好的五花呢!”
“夫子好!”小六子也客客氣氣的抱拳作揖。
“好好好,都好都好。”
方覺骨子裡還是個現代人,不像古代人那麼看重身份尊卑,平日沒什麼架子,笑眯眯的點頭,眼光在案板上一掃,指著兩條肥瘦相間的五花,對楊二郎說:“楊大哥,給我稱這兩刀吧。”
“好咧!”楊二郎手腳麻利的稱了兩條五花,
一共兩斤六兩。
米賤肉貴,兩個大錢一斤五花,十兩一斤,五個小錢換一個五銖大錢,心裡飛快默算了一下,摸出了五個五銖大錢,一個小錢遞過去。
楊二郎卻不肯接,反而一瞪眼:“夫子,您這是罵我呢!俺雖然不讀書,也曉得天地君親師的道理,您教楊生讀書,那就是楊生半個爹,吃俺家兩斤肉,俺還找你收錢,那不得被人家指著脊樑骨罵!”
“胡說八道!”
方覺笑罵一句,把錢丟在肉案上:“你做買賣的,這也不收錢,那也不收錢,怎麼養家餬口,難不成我一邊讀著聖賢書,吃著朝廷俸祿,一邊還吃老百姓的白食?那才真正被人戳脊梁骨罵。錢收好了,肉給我包起來。”
“嘿嘿,縣裡誰不曉得夫子您學問高人品好,誰敢背後說您閒話,我楊二郎第一個不答應!不過,即是您如此說了,我若是不收錢,反倒是壞了您的名聲,那我罪過就大了。”
楊二郎其實也就是假客氣一下,順坡下驢,嘿嘿一笑,收了錢,麻利的用荷葉把肉包起來,再用草繩當中一紮,遞給方覺。
方覺接過,想了想,拿了一條小一點的,遞給了一旁的小六子。
“這……夫子……”小六子一愣,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楊二郎,不敢去接。
楊二郎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古怪。
方覺衝楊二郎笑笑:“我送給小六子肉,可不是拆你臺,他娘往日在流花河浣衣洗布,常常順手就幫我洗了髒衣服,聽說老人家前幾日失足落水,受了風寒,在家養病,這刀肉是我孝敬她的。”
“哦哦哦,原來如此啊!”
楊二郎衝著小六子一瞪眼:“你這個憨貨,早說是給大娘補身子的,我便宜些賣你就是,還害的夫子破費!”
說著,撿了幾塊邊邊角角不值錢的碎肉,咚咚咚麻利的剁了臊子,也用荷葉紙包了一小包,朝小六子懷裡一丟。
“喏,拿著!大娘不容易,平日又心善,這點肉,也算我一份心意,給她熬一碗羹!”
小六子一文錢沒花,就得了快兩斤肉,滿臉的感激和意外,抱著肉,嘴唇糯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方覺懶得聽他說什麼肉麻感謝的話,送他肉本就不是圖這個,於是衝楊二郎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走,
剛邁出一步,小六子一個箭步從後面追上來,在方覺面前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你這是作甚?起來起來!”方覺一愣,
縣裡民風淳樸,可送你點肉,關心關心你老孃的病,犯不著下跪吧。
小六子非但不起來,反而足尺加二,又磕了一個頭。
“求夫子救救我娘!”
“你娘得了病,該去找大夫啊,我怎麼救她?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