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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府是東泉省九個府之一,距離郭東縣不過八十里路,下轄郭東、績縣、和豐等六縣,
方覺帶著趙柯順著官道而行,不疾不徐,一路上和他交代了許多的考試注意事項,第一日在半途的一座驛館借宿一晚,第二日天不亮起床趕路,辰時末便到了鄴城。
鄴城也不是什麼大城,全國府分三等,鄴城只是最小的末等府,不過比起郭東,卻繁華許多,有三四萬常住人口,一個城快和郭東全縣人口差不多了,因此一應設施俱全,
方覺在考場周圍,替趙柯找了一家環境還不錯的客棧,安頓好了,一起吃了中飯,又補充了些清水,給馬餵飽了草料,才自行上路離開。
臨走之前,把趙柯老爹塞的那錠銀子,又塞回了趙柯的包裹中。
出城的時候,差不多未時末,才下午三點的天,片刻前還晴空萬里,眨眼睛,便陰雲密佈,下起傾盆暴雨來。
方覺連忙找出油紙傘撐開,牽著馬在城牆下的一處茶攤下躲雨,有些擔憂的望著天。
據他所知,接下來有一段路不是太好走,要經過雲蒙山,山中道路狹窄,這麼大的雨很容易引起山體滑坡,要是把路給堵了,那可不是一天兩天能修好的,不管是繞路還是等官府修路,只怕都無法按時到達江陵參加考試。
提前幾天上路,就是怕遇到這種情況。
“客官是來趕考的吧?”
茶攤裡沒幾個人,老闆拎著茶壺過來,很熱情的說:“趕緊喝口茶暖暖身子,等雨停了,進城找家客棧住下。”
“多謝。”方覺掏出兩個小錢放在桌上,一邊喝茶,一邊隨口和老闆攀談,問道:“老人家,黑水峽那一段路,今年可修過?”
“黑水峽那段路,地勢險惡,花再多錢修也是打水漂,再說了,那地方是三府交界,三不管的地方,官府更不會上心了。”
老闆盯著方覺上下打量了幾眼,恍然道:“哦,客官不是來鄴城的童生,而是去江陵趕考的秀才吧?”
“正是。”方覺點點頭,看了眼天,說:“去江陵黑水峽是必經之路,就怕雨太大,漲水淹了路,或是山洪衝了。”
老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吧唧著嘴說:“路沒了是小事,命沒了,那才是大事。”
命沒了?只是趕個考而已,命怎麼會沒?
方覺眉頭一挑:“這話怎麼說?”
下雨天生意不好,茶攤就方覺一個客人,老闆乾脆放下了水壺,坐在對面,開啟閒聊模式。
“客官是外來的,有所不知,太祖爺當年立國的時候,在黑水峽有過一場廝殺,死了十幾萬人馬,據說峽谷底下全是屍骨,幾百年來,冤魂不散,是陰氣最最重的……”
方覺一個秀才,熟讀大昊歷史,這些廢話自然曉得,
但壓抑人吹牛逼、侃大山的慾望,和給人一巴掌沒啥區別,於是耐著性子聽他繼續說下去。
老闆說了一大堆,把氣氛渲染足了,才轉回正題,道:“總之,那黑水峽一向古怪的很,尤其是這幾個月來,已經莫名其妙的死了十幾個過路的商客,現在哪裡還有人敢孤身從那行走?”
方覺心中一動,問道:“莫非是有大蟲猛獸?或者山賊?”
“說不好,說不好。”
老闆搖頭,神神秘秘的說:“不瞞客官,老朽的遠親在府裡當仵作,有次從黑水峽運回來的一具屍首,聽說慘不忍睹,都沒了個人形,傷口不像是大蟲咬的。官府說查,又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嘛,這條路,真不是那麼好走的。”
說道這裡,老闆不再朝下講了,捻著山羊鬍子,不住的搖頭晃腦。
方覺從隨身的荷包裡摸了三個五銖大錢,放在桌上,笑道:“老人家,我急著去趕考,此處人生地不熟,還望多多指教。”
看到錢,老闆一張精明的臉上,綻放出了雛菊般的笑容。
“嗨,客官這是做什麼,小老兒一番好心提醒,又不是圖這個。”
“老人家不要客氣,只當是我的茶錢。”方覺把錢推到老闆面前。
“既然客官這麼講,老頭子也就皮厚收下了,嘿嘿,嘿嘿嘿。”
老闆風輕雲淡的一伸手帶走了錢,然後才繼續剛才的話題,捻著山羊鬍,搖頭晃腦的說:“想要平安透過黑水峽,倒也不難,無非是四個字:結伴而行。”
方覺左右瞅瞅,和誰結伴?
要等同路的趕考者,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再說了,和一幫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