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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覺接受過現代科學教育,看問題有時候和當前的得道高人們不太一樣。
小孤道人留下的御水術,在他看來,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掐訣唸咒,而是在講一種能量的本質,以及如何利用這種能量。
能量守恆,不會憑空出現,也不會無故消失。
隨著入道後對於道的不斷加深理解,他漸漸意識到,無論是劍道,還是御水,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東西,領悟是一方面,在使用中,都是在建立對這種能量本質規律的把握,然後加以應用。
就好比原時空,最初人們發現了石油,並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只是最簡單的點燃;接下來,在不斷的發展實踐中,可能又運用在戰爭,到了近現代,隨著科學發展,對於石油本質的理解更加深入,透過製造工具,把石油變成了動力,甚至是各種加工製品。
普通人對待水,只知道它可以解渴,可以灌溉;對待劍,只知道握在手中殺人;得道高人對於這些東西的本質和運動規律的理解更加深刻,因此水還是水,劍還是劍,在得道高人手中,卻可以發揮出普通人看起來‘神奇’的功效。
當然,這個理解和利用的過程,不像原時空走的是‘物理化學等科學’,而是建立在理解本質基礎上的另外一種方式,這種獨特的方式,在原時空即便懂也沒法產生實際作用,大概這就是無魔世界和有魔世界的區別。
“哦我記起來了,誠心正行錄裡說,前朝有個讀書人,整天就對著各種各樣的東西發呆,格物成痴,大家都笑他,結果有一天半夜,忽然狼朗盛長笑,笑聲震動百里,一夜之間就成為神仙,就是因為他懂了萬事萬物的規律?”李賢說。
“成為神仙,談何容易?要懂萬事萬物的規律,又哪裡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書中所言,定然有誇張的地方,不過要表達的意思沒錯。”方覺點點頭,說:“你以後讀書也需注意,要究其真意,不必拘泥於文字故事本身。”
“我懂了。”李賢點點頭。
……
……
接下來幾日,方覺帶著李賢,經常去各處大壩、水網節點,近距離感觸水流真意,有時候也和桑遠誠喝喝茶聊聊天,說一些風土人情,若是桑遠誠有公務,縣丞王成定倒是巴結的緊,整日鞍前馬後的陪同,話裡話外,竟然透著一股‘棄官不做,想要拜入門下學道’的意思。
這王成定有些市儈,但並不惹人討厭,事實上,市儈這種品質,如果把握的分寸得當,反而會討喜,前前後後伺候的也很盡心,方覺不想直接拒絕駁了他的面子,就笑呵呵的問:“王縣丞,你想要拜入我門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可知,為何我只有李賢一個弟子?”
王成定頓時大喜,問:“這是為何?”看了看李賢,賠笑說:“我的資質當然不如小哥好,不過只想跟在夫子身後伺候著,沾點兒仙氣,便是天大的福氣了。”
“原因嘛倒也簡單,不是什麼資質的問題。”方覺笑笑:“李賢這孩子,今年14,一直是我看著長大的,尚未成親,還是童子之身,我這一門道術嘛,講究的便是這個,要純男童子來練才有效果。”
“啊?”王成定一愣,他今年三十多,成親都十五六年了,外頭還養著一房女人,什麼童男子,和他那是沒有半文錢關係的。
方覺呵呵一笑說:“不過,若只是覺得我這人不錯,想要追隨我,沾點仙氣什麼的,不求學道本事,那也無妨,李賢年紀小,力氣弱,我遊歷天下,身邊正缺一個有力氣的挑夫。”
王成定支支吾吾了幾下,反正,從那之後,伺候還是殷勤,卻再沒有提什麼‘拜入門下,鞍前馬後,沾沾仙氣’的話了。
轉眼便到了大年三十的除夕夜,
古代嘛,年味自然很足,從下午開始,到處都是爆竹聲音,這越水縣的確比較富裕,方覺和李賢閒逛,幾乎縣城裡家家戶戶的都殺豬宰羊,準備酒肉飯食,最慫的也要殺只雞,小孩們大多也揣著糖果到處玩耍,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
見方覺來了,老百姓都十分熱情,閒逛了一下午,李賢肚皮都吃圓了,什麼丸子、年糕、果品、炸肉,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兩個口袋裡滿滿的裝了一大堆。
方覺又帶他去縣裡裁縫鋪,每人從內到外換了一件現成做好的新衣,又去鐵匠鋪,花十兩銀子,給他買了一把成年人用的佩劍。
“過了今年,你也十五,放在尋常人家,就能成親下崽,今天晚上帶你去給你娘燒點紙,再遙遙給你爹磕個頭。”方覺道。
“嗯。”李賢點頭,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