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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丘推開自家後院的木門,一個人走了進去。
偌大一個後院裡,堆滿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破爛玩意。這些東西,都是昂丘這些年來在附近山間原野裡撿回家的。還有一部分,是他從村民手中買下來收藏起來的。那些東西,鏽跡斑斑。有些幾乎已經提不起手來。且很多已經殘肢斷臂,幾乎認不出是什麼東西。但,卻被昂丘擺放得整整齊齊。
他從這些破爛中間穿過,來到東側的一間木房子前,推門進入。
木屋陰暗,蛛網遍及,充斥著一股沉沉的黴腐。中間是一張破桌子,幾把椅子。四周堆放著一些箱子,上面有些灰塵。
昂丘走進屋子,隨手關上木門。整個屋子更加暗淡起來,只有對面的一扇窗戶透射進來一股光亮。
一走進這個屋子,昂丘馬上就感到了一種踏實安靜。多少年來,這種感覺從來也沒有消失過。在過去的四十年間,每當心裡湧起一股糾結的時候,他就會把自己關在這裡,安靜地坐上半天,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這樣,當他走出房門的時候,心裡就會坦蕩很多。之前經歷過的所有艱辛和失落,都會因此暫時地消散。
而今天他走進這個屋子,卻是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這個馬克,怎麼看也出現得非常蹊蹺。加上他還提及過緬甸玉石王這個人,這讓昂丘有些緊張。
按說如果他感到緊張,就不應該再把他帶回家裡,但他卻不是這麼想。他感到,如果馬克兩人真的會給自己和素尤帶來危險的話。他不帶他們回家,危險也同樣已經存在。
前天,他在村裡遇見一個老友。這個老友告訴他,這幾天,有兩個外國人在村裡四處打聽緬甸玉石王后人的訊息,最後也就是他把他們指引到昂丘家門口的。
也就是說,那天馬克兩人站在自己家門口時,早已經打探清楚了很多情況。因此,前天他再怎麼迴避,也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了。說不定,自己的每一個舉動,早已經被他們盯上了。這不,自己一個人偷偷上山去看望排長,他們兩人馬上就出現在了山上。很有可能就是尾隨自己上的山。而之後又被人追殺,他暫時還猜不透是什麼原因。但從馬克吞吞吐吐的模樣,和他這幾天來的那股警惕勁來看,這兩殺手,一定是衝著他們下死手來了。
相反,把這兩人安置在自己身邊,每天都在自己的視線之下。這種情況,要比不知道他們整天在哪個角落裡窺視自己,更讓昂丘感到安心。他現在這樣做,是想著可以幫助他們渡過難關,以後有機會,再小心試探他們的底細也不遲。按照他的觀察,這兩人的眼中透著有一股堅韌和執著,一股書卷氣。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禮。他們的手掌柔軟光滑,也沒有那種常年玩槍的痕跡,應該不太會是那種亡命徒。
第六章 海外來客(6)
但饒是如此,昂丘還是心懷戒備。因為這兩人,讓他一下子想起自己當年對素尤的承諾。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必須要保證素尤一生平安。
素尤。想到這裡,昂丘忍不住在心裡喊了一聲。他上前,伸手把住箱蓋,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隨後用力揭開蓋子,推到一邊。
箱子裡面,整整齊齊地躺著幾支長槍。最上面的,是一支被包裹得嚴實的中正式步槍。
昂丘伸手提出步槍,揭開包在外面的幾層油紙。翻轉過來,仔細端詳。這槍木柄上的油漆幾乎已經褪盡。但卻依舊油光發亮。槍身發藍部分也依舊閃著一股黝黑,還有一層淺淺的槍油。
這是排長身前的最愛。當年在緬甸打仗時,就算美國人的湯姆遜如何厲害,排長還是捨不得把它扔掉。很多時候,排長就是這樣,手裡提著湯姆遜,背上還斜挎著這支中正式。用他的話講,這槍就跟自己兄弟一樣,丟不開。
想到這些,昂丘無法不想起排長和許多戰友。如今,他們正靜靜地躺在密支那各處,等著他某天如約集結歸隊。
想到有天自己總將歸隊,他再次想起了素尤。
想到了素尤,昂丘不禁伸手握住槍栓。槍栓表面有一層油脂,輕輕一拉,“嘩啦”一聲,聲音悶悶的,手感卻非常順暢。
這些年來,他精心儲存著這支中正式步槍。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拿出來擦拭一遍。然後重新塗上油脂,包裹起來。有時候,他也會壓上子彈,揣著它跑進深山老林,放上幾槍,順便捎上幾件野味。聽著清脆的槍聲迴盪在林間,昂丘的耳邊便會一陣鳴響。對他來講,儲存好這支步槍,就是儲存了一段記憶,以及那一個個活生生的音容笑貌。
而今天他忽然想起中正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