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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菸袋鍋差點沒溜出手,兩個人目光同時落在王大牛身上。
王大牛大喊:“禿子和鐵蛋的救濟一分也沒有,愛哪告哪告去!告哪?我接到哪!我是村長就是說了算!他禿子和鐵蛋有能耐把我這個村長給告倒我看看。能告倒我那才是真本事呢!我王大牛服你!小孫猴子上玉黃大帝的椅子上尿泡尿還反天了呢!”
棗葉爹見王大牛在氣頭上,沒完沒了的嚎喊,在鞋底上磕磕菸袋灰,站起身想走。
王大牛衝棗葉爹喊上了:“棗葉她爹,你先別走。你幹啥來了?也是為了救濟的事吧!”
棗葉爹聽王大牛這麼一問,吞吐著說:“我……我是來找白大哥有事,不!不想找救濟款的事。”
王大牛不依不饒的又喊:“不想找?你少裝!你當我王大牛傻呀!全村人誰咋喘氣,我就知道肚子裡有幾根腸子空著。你家的救濟款沒給,就是因為你整天喝酒,喝醉了就耍酒瘋。誰慣的你!啊!有能耐你也去告我去!”
棗葉爹被噎得臉漲紅,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兩眼盯著王大牛,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王大牛又衝老白頭比劃著喊:“你,去各家看看,都誰跟禿子和鐵蛋去告我了!一家也別漏下。不,一個人也別漏下!他不是告嗎?誰告我就沒有誰家的救濟。看看哪頭合算,看看誰說了算!”
老白頭抬頭看看王大牛點點頭,下地走到棗葉爹跟前,用手比劃著:“棗葉不能嫁給鐵蛋,不能。”剛走到門口,被闖進來的大鞋底子撞了一個趔趄,狠瞪眼大鞋底子走了。
大鞋底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喊:“王村長,大事,有大事啦!李子寒……”穩神後看見棗葉爹在場,後半句話留在嘴裡,“嘻嘻”一笑,“是大叔呀!大叔也在這!”
棗葉爹見是大鞋底子,用鼻子“哼”了一聲,拔腿就往外走,在門口,把門用力一摔。
王大牛一愣問:“李子寒!李子寒咋了?”
大鞋底子見都走了,來到王大牛跟前小聲地說:“李子寒回來了!真的!是我親耳聽李nǎinǎi說的!”大鞋底子又往前湊湊,神秘的問,“王村長,這李子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會是偷著跑回來的吧?”
王大牛愣愣的沉思著點點頭:“嗯,有道理。這可是咱村的大事。按照我們黨內的說法,這該是咱村的政治事件。我得趕快上報鄉zhèng ;fǔ,彙報給郝鄉長。哎!你去李家給我盯著李子寒,別叫他再逃了。”
大鞋底子非常好事,腿腳也勤快,一聽王大牛村長給她派任務,便高興的答應了:“哎!哎!我這就去盯著李家的李子寒。”轉身走到門口,翻了翻眼睛一琢磨不行,返回身“嘿嘿”一笑,“村長,這,這,我盯李子寒合適嗎?他是男的我是女的不方便呀!他萬一跑了,我不是又給村長找麻煩了不是!再說,讓鄉zhèng ;fǔ知道了是你沒看好李子寒。還不得整你村長呀!不如你代表村委會,先通知李子寒。叫他識時務自己回去,你看這樣多好。既顯示出你當村長的威風,又顯示出你村長訊息靈通,掌控全村有方不是!”
王大牛手捂著腦門,忖度了一會:“嗯,有道理,還是我親自去吧!”
熙平市醫院。
一間高階特護病房裡,門口擺著兩隻大花籃。在病床邊櫥桌上,擺著一隻大花瓶,插著一束東方百合,室內花香四溢。
女護士正在病床邊給一位頭纏繃帶的姑娘,測量血壓。守護在一旁的袁昕,緊握著姑娘的手,看眼女護士焦急地問:“護士同志,林總她怎麼還不醒來?是不是再請醫生……”
女護士沒吭聲,測量完血壓更換滴流瓶後冷冷的扔了一句:“不相信醫生,還請醫生幹什麼?”
袁昕尷尬的解釋說:“不是我不相信醫生,林總術後已經兩天了!總是這麼昏睡,真讓人擔心啊!”轉頭看著病床上昏睡的林總。
林總叫林竹,臉sè蒼白的沉睡著,額頭上纏著繃帶,傷口血從繃帶上面滲透出來。袁昕輕輕的扶摸著滲血的繃帶,眼淚在眼眶裡不自禁流了下來。
女護士推著藥車走到門口,回頭又扔了一句:“請你別忘了,我們這是高階特護病房!”說完推著藥車走了。
袁昕淚眼望著女護士無言以對,用悲蒼的目光送走女護士後,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傷感,撲在病床上哭起來:“林總,咱倆不是說好了一起闖世界,實現咱大學時代的夢想嗎?自從離開校門的那天起,你一步一屈艱苦奔波,太難了!你可千萬要挺住啊!公司離不開你,我袁昕更離不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