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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滿是汗水,在春日暖風的吹拂下,泛著一層潮溼的霧氣。
“怎麼回事……不是拔出銀針,僅僅是將它們祛除到身體裡,便是這般的可怖嗎?”
連日陰沉大雨後剛剛晴朗的天色籠上一層淺淡的陰雲,殷繾綣閉著眼睛,大石塊上流淌的汗水已然聚積成一汪小小的水窪,她的嘴唇乾裂出皮,依舊死死咬緊牙關,等待著丹田豁然開朗的那一刻。
那些汗水,終於變成了血水,從無數的毛孔裡湧出來,澆灌全身。
粉裙染成了一襲紅裙,她渾然不覺,道心依舊堅定。
饒是盡頭是死亡,她也要走向自己的路。
永遠不會再退縮。
烏雲終於遮蓋住黯淡的太陽,零星小雨復又淅淅瀝瀝落下,混合在殷繾綣輕薄的春衫中,徹底成了一隻血紅的落湯雞。
丹田中銀光大亮,九枚銀針不甘心地將已經肆虐成篩子的丹田裡遊走而出,依次注入到百骸中,在身軀內緩緩遊走。
此刻,身體的痛苦已經難以抑制殷繾綣快活的心:
她的丹田,可以容納靈氣了!
腦海中模模糊糊閃過這樣的意念,支撐良久的羸弱身體再也撐不住難以比擬的摧殘,她暈過去之前,恍若看到在沉重雨幕中一抹翩躚的紅色裙角。
纖長的眼睫顫了顫,終於緩緩的閉上。
瓢潑大雨落下之前,白骨而成的油紙傘堪堪懸在少女身上,抵擋住了洶湧而下的雨幕。
……
殷繾綣陷入到一個虛無的夢境中。
夢境天光裡,滿是銀色的絲線,將整個世界交織成了純粹而又極致的敞闊空間。人走在這樣的空間裡,只覺著天地大的不像話,而她如此的渺小,卑微。
她不知道從哪裡而來,卻知道往何處而去——待她意識到要往何處去的那一剎那,殷繾綣心頭一驚,顫了顫眼睫,睜開了眼睛。
身下是綿軟的錦被,她坐起身來,環視周圍,這是七苦閣沒錯……誰將她送回來的呢?
天色放晴,院子裡地磚溼漉漉的,依稀還能看出昨夜的暴雨。
若非有人將她抱回來,她大概要在雨中沖刷一夜了……
——奇怪,她為什麼要用“抱”字?
想到昏倒前視野裡的紅裙,她心想,不會是紅蓮吧?
視線一轉,便看到立在牆角的白骨油紙傘,傘把上懸掛著一枚晶瑩剔透的柱子,在日光下灼灼閃耀。
白骨傘下面的雨漬尚未褪去,她若有所思。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