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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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獨裁說不清是丁謂要討趙恆的歡心,還是要巴結王欽若,反正在監造玉清昭應宮的工役中格外賣力,加上他掌管著全國財政,有多少銀子可供花費他心裡最有數兒。去年將作監拿出的圖樣就夠顯靡費的了,丁謂還不滿意,又在圖樣中批道:“一應宮室,皆選亳州最佳生漆;窗牖凡平之處,皆改為透空雕鏤;一應匾額題字以純金為之;廊廡、藻井、斗拱處,以金箔覆之。”好傢伙,這樣建下來,一座玉清昭應宮的花費,至少頂上給契丹五六年的歲貢!為了加緊施工,丁謂又規定所有役人晝夜輪工,別的不說,單這燈燭之費要新增多少?
張齊賢回到京師,重返參政之位。王旦拐彎抹角兒地把他的苦衷說了一遍,張齊賢聽出如今朝廷乃是王欽若、丁謂二人主政,蠱惑著皇上大興土木、舉行封禪。為了把事情弄個清楚,張齊賢親自到景龍門外的玉清昭應宮工地查勘,只見工地綿延無盡,滿眼黃塵,數不清的役夫在那裡緊張地勞作,其間還不時傳出監工們的斥罵聲和吆喝聲。他打馬朝北面的主宮馳去,這座龐大的建築主體剛剛完工,不少匠人正在精心打磨著廊柱,正門上方的金匾已經懸掛好了,“玉清昭應宮”五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個工師模樣的人見張齊賢在宮前佇立,走過來問道:
“小人眼拙,不知大人是哪一衙的老爺?”
“參知政事張齊賢!”張齊賢乾乾脆脆地答道。
工師聽罷,連忙深拱道:“不知張大人蒞臨,望張大人恕罪!”
“這不是你的罪!”張齊賢的話開始不好聽了,指著那塊金匾問道:“匾上的字用了多少金箔?價值白銀幾何?”
“這……”工師面帶難色地瞅了瞅張齊賢,憋屈了半天,才回答道:“這匾上的字不是金箔貼的,是,是鎏金鑄就的……”
“什麼?鎏金鑄的?”張齊賢嚇了一大跳。“這得多少金子啊!”
“回張大人,此匾共用鎏金一十四斤八兩六錢。”
“整個宮裡這樣的匾額還有幾塊?”
“回張大人,據小人所知,大概還有兩塊。”工師如實回答。
“兩塊?那就是說還需要將近三十斤鎏金?”張齊賢瞪起兩眼直逼工師。“你知道一兩鎏金值多少銀子?多少銅錢?多少擔米?”
工師被訓得有些發懵,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對答。
“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是,是三司使丁大人。”
張齊賢怒不可遏,噌地跳上馬,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兩鞭,一徑朝三司衙門奔去。守衛門卒認得張齊賢,見他面色不悅,也不敢攔。張齊賢把馬韁摔給了士卒,大踏步進了主廳。丁謂正和幾個遠道而來的轉運使交談,一見張齊賢到,立即拱手笑迎:
“張參政來到敝衙,蓬蓽生輝呀!”
張齊賢率意地回了個禮,來到丁謂公案旁坐下,直到丁謂把那幾個轉運使打發走,才開門見山地問道:
“玉清昭應宮好大的排場啊,聽說丁大人在主持工役,大興土木,把成筐的金子往那上面澆?”
丁謂笑容可掬地給張齊賢遞上一盞茶,回道:
“張大人太抬舉下官了,丁某一介計使,不過是奉旨監修而已。怎麼,張大人視察過了?”
“張某剛剛去了一趟。早就聽說這玉清昭應宮的排場比皇宮還大,張某不信,今日一見,驚得差點兒回不來了!”
“張大人真會說笑話!”丁謂很得體地把氣氛緩和下來,眼珠轉了兩轉,擺出一副十分無奈的樣子,接著說道:“張大人有所不知,玉清昭應宮建得如此華麗,下官這個掌管錢財的人能無動於衷一點兒也不心疼?可是王欽若大人攛掇著皇上,非要把這座宮建成個驚世駭俗的不朽之作,說若不如此,不足以答謝上天之賜。張大人有所不知,如今雖然是王旦大人當著宰相,可真正的權力都握在王欽若手裡。張參政剛才指責下官大興土木,把成筐的金子往玉清昭應宮裡澆,此話說得痛快淋漓,下官欽敬之至!只是這件事連王旦丞相都不敢阻攔,下官有多大膽量,敢貿然頂撞?下官真是無可奈何呀!”
丁謂說的是實話嗎?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原來此人最初附會王欽若和劉採蘋,力主封禪之議。事畢之後,他才發現皇上是如此地好哄騙,憑王欽若那麼點兒小聰明,出了那麼個鬼點子,就能騎在王旦的脖子上,對皇上任意擺佈,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更讓他不平的是:王欽若對他丁謂也總是頤指氣使,儼然他現在就是朝廷的主宰,而自己倒像是他的小兄弟兒!對張齊賢,丁謂是有所領教的,此人敢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