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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情道:“那……”
司馬駿單指一比,阻止了紀無情的話,十分認真的道:“紀兄,要先解開大結,小結不解自開。”
“司馬兄的意思是?”
“先把江湖動亂之事理出頭緒來,你的仇家就浮出水面,躲也躲不住了。”
“可是……”
“紀兄,江湖中事,江湖人管。不瞞紀兄說,司馬山莊早已有了萬全準備。”
“萬全準備?”
“聯合各路高手,阻止這場殺劫!”
“怎樣阻止呢?”
“紀兄,我是因此而來狂人堡。”
“啊!”
“紀兄,小弟是專程來接你的。”
“接我?”
“一切詳細的情形,我司馬山莊都有準備妥當的安排,假若紀兄信得過小弟,無論如何,隨我去一趟司馬山莊。”
“一定要我去貴莊?”
“有位老前輩,他想見見你。”
“見我?”
“也就是要替紀兄完成報仇雪恨的心願。”
“真的?”
“假不了!若是紀兄屆時認為不可信,可以一走了之,誰也沒有天大的膽子,留得住你。”
“嘻嘻!”紀無情冷冷一笑,略一沉吟,然後不住的點頭道:“好!風也小了,我們說走就走。”
運槽鎮橫臥在運河東岸,雖然是個小小市集,只因為往來水路的船隻帆桅相接川流不息,卻也十分熱鬧,除了六街三市之外,碼頭是最繁華的地方。
咿呀連聲,一隻雙櫓小艇,分波連浪,從船與船之間的水道,梭射而來。
小船離岸尚有十來丈遠,只因有幾艘大船泊在靠岸之處,小船無法停進碼頭跳板臺階之處。
忽然朗聲道:“紀兄,我可是酒癮發了,等不及船攏岸。”話聲中,一道大鵬般人影,穿過竹林似的桅杆,騰空上射幾丈,逕向碼頭落來。
“好吧,這樣才快。”司馬駿的人才落實地面,紀無情也如影隨形尾跟著落在碼頭邊一堆雜糧包如山的集貨棧上。
這兩個少年高手露出虛騰功夫,碼頭上的人可都呆了,一個個停下正在乾的活兒,瞪著大眼用既羨慕又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倆,幾平把他二人當成“飛來”的天上神仙,愣了一下,轟雷似的鼓掌喝彩。
紀無情淡淡一笑。
司馬駿招招手道:“紀兄,且先去痛飲個飽。”口中說著,從如小山般的雜糧堆上飄身下地。
不料——司馬駿才腳落實地,雜糧堆的空隙中突然冒出—個十分骯髒的道人來。
那道人一頭黃髮,挽了個小小牛心道髻,總共不到平常人一十的疏疏落落頭髮,挽成髻的不到三分之一,其餘二分之二長短不齊,凌亂的像荒草,又尖又瘋的臉,看不到一寸有肉的地方,幸而眼睛分外有神,不然像個枯骷髏,咧齜眥的白牙,整齊潔白得可怕。
那身千孔百補的道袍,分不出是什麼顏色,可以斷定的是年代太久了,灰不灰,白不白,肘間、領際、衣角,都被雨打風吹日曬夜露,形成一片片,朽腐得實在不成為‘道袍’,全仗著他腰間用青草纏著,才能不滑落下來裹在身上。
褲子,一個褲管長長的拖在地上,泥濘濺滿,另一隻短在膝蓋以上,也破得可以。
一隻枯手此刻正伸到司馬駿的身前,乾咳聲嘶啞的叫道:“活菩薩,發個慈悲,給我牛鼻子幾十兩銀子喝酒吧。”
司馬駿一見,不由劍眉緊皺,不住的揮手道:“去!去!我們是人,不是什麼活神仙。”
道人哀聲道: “不要騙我,不是神仙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紀無情這時從懷內摸出一串銅錢,笑著道:“好,拿去!夠你醉一頓了,沒想到咱們也是同好,都喜歡喝—杯。”他說著,向對街一座酒樓指了指。
誰知,那道人瞧著手心的銅錢,不屑的道:“我這麼點錢,還想我喝一個醉?太小看我的海量了。”
司馬駿笑道:“要多少才夠你一醉呢?”
道人不悅的道:“我已經說過,要幾十兩銀子,難道你二人沒聽到?”
紀無情哈哈一笑道:“呵!好大的口氣,幾十兩?不說多,就說十兩吧,好酒也要買個三五壇,你喝得下三五壇嗎?”
道人咧咧嘴角,扯動一臉的幹皮,眯起眼睛道:“出名的桃花露,我老道一口氣喝過三壇,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狀元紅、竹葉青、汾陽高梁、汴梁大麴、貴州茅臺、玫瑰露,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