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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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倒,直到鳳棲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茨聞終於支援不住,跪倒在地,復又趴下;凝宵搖搖晃晃著跪倒,用力翻過茨聞;茨聞帶了十個女兵跟他守西邊,拼死保護著他,女兵死了七個,茨聞也受了好幾處傷。
凝宵咬牙,他連他妻子的身體都不好意思看;可現在他沒辦法。他拿過刀來割了袍子,撕開茨聞的衣服,艱難地給她裹緊腹部,再紮緊大腿;他拖著傷腿轉身爬過去給另一個傷員包紮。
清漪淚流滿面去扶挽杉:“長官您坐下吧,醫生快來呀!”
漫長的搏殺中挽杉一直站在他右邊,一有危險就護住他,最危險的時候竟然伸了胳膊替他擋,她一隻左臂幾乎被砍斷了,血如泉湧,汨汨地不停。
挽杉慢慢轉頭,兇惡的一張臉上露出個笑:“傻孩子,別哭,我沒事。”她伸了右手似乎要拍拍他,然後仰天倒下。清漪用力接她,挽杉太沉,他抱著她一屁股坐在被鮮血浸染的泥濘不堪的土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
這一場殺戮,女戰士們包括挽杉茨聞再內只活下十一個人;九百來名趕車的女人還剩下不到三百;魯那戰士死傷兩千餘人,活下來的人人掛彩;在他們的南西北三面,鳳棲人丟下近萬具屍體;可他們沒有一點兒勝利的喜悅。
放眼望去,寧諾的女人們跟他們的兄弟倒在一起;他們依據盟約並肩戰鬥了近百年,可從沒象這次這樣,他們不光是身體在並肩戰鬥,他們的心也是連在一起的;那些多少代目不識丁的寧諾女人,那些粗魯不堪的寧諾女人,那些連給他們授種都必須先好好清潔幾天的寧諾女人啊,那些可能是他們母親,姨母,姐妹的寧諾女人,就算表達她們的善意的時候也是粗魯的;她們會伸出大手拍他們的肩膀,沒輕沒重的象要把他們直拍到地裡去;她們把烤好的肉遞過來非要他們吃;她們戰鬥的時候竭盡全力想要保護他們,就連那些不是戰士的趕車女人也在他們身邊奮力砍殺,竭力要衝在他們前面;為了給他們活命的機會,她們倒下去也會死死地抱住敵人,她們甚至用牙齒戰鬥;
魯那人就是魯那人,即使他們的血液不再純粹,即使他們必須透過那些粗魯的女人傳宗接代;他們記錄每一個授種的女人和她們的孩子,只是單純地為了避免亂倫;他們從不認為自己跟寧諾人有什麼關係,可是你聽,那替他們挨刀的趕車女人說,沒什麼,說不定你是我兒子,要不也可能是我外甥,我跟我姐姐都去你們那裡授過種呢。
他們流著一樣的血,他們源自同一個祖先,他們信仰同一個神,他們有共同的敵人,他們當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戰馬在星夜裡急馳,噴著熱氣,汗水溼透了她的褲子,身後不斷傳來撲通撲通的落馬聲,陳曦只能對身旁緊隨著她的蜜提婭下令:“全軍休息三刻鐘,隨後趕來。締斯,我們換馬。”
蜜提婭沒的選擇,她的團裡好些馬已經累倒了,騎士們太累了,經常有困的掉下去的,已經減員上百個;她不能攔著她的大人,大人的眼神讓她失去了阻攔的勇氣;一刻鐘,就一刻鐘,大人,我們一定跟上你。
二十一個人塞了兩把炒米,灌了幾口水,換了馬上路。
清漪凌晨換的崗,他困的睜不開眼睛,只得不停地掐自己的胳膊。
時間最好能停下來,等救兵到了再重新走。
凝宵說大人必定星夜來援,估計也會調泰瑪和蜜提婭;這裡距泰瑪最近,可惜她是步兵,最快也要到晚上了;蜜提婭,晝夜不停,大概也要傍晚;能戰的只有輕傷員,大概兩千人左右;明天先放一部分火牛吧,然後用弓箭,收繳了上萬枝箭,大概能頂一陣子,堅持到中午大概還有把握,能不能堅持到傍晚就只能看天意了;可惜騎兵是再沒有了,茨聞幾個一直昏迷著。
他學的東西還是太少了,要是能跟大人多學點兒就好了,就能有更多辦法了。
清漪看著那一片狼籍,南北兩邊的坑昨天幫了他們大忙,西邊是不是也挖啊?那樣雖然離開的時候會很麻煩,但是必定能給他們爭取到不少時間,也許大人能提前到呢……清漪昏沉沉想著,是不是叫醒凝宵長官跟他說說?可凝宵長官傷了臉,不能講話……
恍惚有急促的馬蹄聲敲碎了星夜的寂靜,清漪跳起來:“敵人來了!”然後他看到了那個期盼了無數次的身影急促的向這裡奔來。
星光如霜似水,漫漫地映著那一片未曾掩埋的斷肢殘軀,那紫黑色血腥四溢的土地,那些倒臥了一地計程車兵;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著陳曦的心,痛的尖銳難當,痛的呼吸艱澀;她大睜著眼睛看那崖下,那麼多大車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