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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都知道了他和章啟的事情。那些話,那些眼神,每一字,每一瞥都刺痛心臟。
彷彿又回到初一,自己的驕傲被這奇怪的事情攔腰折斷。
教室就他們兩人,空曠的房間裡,程邑聲音中的怒氣消散不開。
“我知道。”章啟的聲音小多了,帶著無奈示弱。
“那你就別纏著我啊!”
“我沒有,因為之前也一直是這樣,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了,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些同學。章啟想這樣申訴,他想大聲吼出來,最後滑到嘴邊的卻是委屈。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理我了!不要跟我一起走,不要跟我說話!”程邑發洩完,又一人離開,留下不知表情的章啟。
等教室歸於寂靜,章啟才失神坐下。
後悔。
只有程邑的一句話才能讓他紅了眼眶。
你聽說沒?章啟他爸爸死了!
程邑的‘新朋友’悄悄在他耳邊說。
這時他們初中三年已經走到了盡頭,離中考還有二十天。
程邑不想讓其他事情佔據他的思考,但總放不下心,每次上課時他都會鬼使神差的向後看看章啟在幹嘛。
他在幹嘛?會不會被打擊到聽不進課?會不會哭?
每次他轉頭都會對上章啟的視線,或者說,章啟的視線彷彿從沒移開。
程邑放不下,最後他還是想幫他。
他在腦海中計劃著該怎麼再和章啟說話,怎麼和他和好如初,怎麼才能讓他打起精神。
沒等他計劃周全,章啟主動找他了。
還有十五天中考。
程邑洗澡時已經熄燈了,他咬著牙衝冷水澡。洗到一半,章啟也進了廁所,在他旁邊,隔著磨砂玻璃。
“我爸爸死了。”章啟是用怎樣的語氣在說?“他們車間出了事故。”
程邑關掉水,水龍頭卻停不下。廁所裡只剩下水滴打到地面的聲音,兩人的呼吸被安靜蓋過。
“你準備怎麼辦?”
“我覺得我們會越隔越遠。”章啟背靠玻璃,“之前困擾你這麼久,之後不會了。”
程邑抬起微微發抖的手,用手輕觸他映在玻璃上的身影,為什麼會遺憾,為什麼會想哭,為什麼我不敢,為你無聲的哭一次都不敢。
所以最後被拋棄的到底是誰?你永遠都不知道和你的記憶是怎樣把我攪得一團糟。
“那就好。”程邑的語氣中帶著怨恨,到頭來只是互相拋棄互相遠離而已。
“你覺得無所謂就好了。”
在這之後,他們真的如章啟所說,越走越遠。
章啟因為父親去世一直沒緩過神,中考也只得了一個勉強的成績,他也再不想留在這裡,在這裡的回憶全都因為偏見充滿惡臭,他回家了,回到那個偏僻的小城鎮讀高中。
程邑考上了本校的高中部,留在了這座熙熙攘攘的城市,繼續拼命往上爬,希望有一天能夠驕傲地接受所有讚美。
暑假工
程邑痛快地過完高一,輕鬆地度過了高二,死去活來地熬完了高三。
高三畢業後得了一個滿意的成績,接到了北外的通知書,他覺得自己一步一步在逼近自己的夢想。
六年過後,他終於回家了,帶著可以向親戚朋友炫耀的那一篇薄薄的通知書回到小學時代。
七月底,他靠著關係在老家的某家咖啡廳找到一份工作,作為什麼都不懂的暑假工,他覺得一切都糟糕極了。
和同事沒有共同語言,他覺得他們太沒出息,只能靠這樣的工作餬口;看不慣顧客的白眼,忍不了沒禮貌的顧客的呵斥,他覺得那些在小城鎮裡生活的入不敷出的人沒資格這樣驕傲。
但他也只是一個參加社會實踐的暑假工而已,工作不如同事做得好,也無法態度惡劣的對待顧客,對每人都得點頭哈腰,這才是最大的侮辱!
找到工作後不久就接到那人的電話。
他原本不想再和章啟聯絡了,但是無論把通訊錄看多少次都不忍心刪掉那個號碼,換手機也不忍心換號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喂!程邑?”章啟的聲音更痞了。
“嗯,是我。”程邑的聲音比以往更沉穩了。
“你還沒換號!”
“沒有,麻煩。”程邑頓頓,他本來想兩句話解決問題,卻對章啟充滿期待,“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你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