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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烙在心裡的場景。深深烙在心裡……孝明,實際上啊……這是我的、我的記憶。你呀……不是我生的:我的、我自己記憶中的……大雨,不安的雷聲,火山爆發的慘劇……可憐!所謂亡者,可是我……是我的心嗎?都很可憐……人、村子還有樹和山。大雨……還有——還有那天的、那時的——讓我死吧!
空洞的眼神,無力的呼吸,含糊不清的口齒。
——我受夠了,殺了我吧……讓我解脫!
但是我做不到,那樣的事我做不到!我下不了手,從病房裡逃出來
……是的,之後又經過幾天病痛的折磨,她終於得到了死的安寧。
……江南似乎快看不到眼前的現實了,他趕緊用力搖搖頭。這時,他己經來到黑色石壁前,不知不覺中,兩眼中竟有少許淚水。
自從今夏和母親訣別之後,他還從未流過淚——走廊在此向左右叉開。
去哪裡呢?江南停住腳。突然,耳邊隱約有聲音傳來,若隱若現的……啊,這不是鋼琴聲嗎?誰在彈鋼琴?在哪裡彈?現在這個旋律是……
江南從分叉口拐向右邊,那是琴聲傳來的方向。
走廊很快沿著黑色石壁向左拐了個直角。左轉不久後又出現一個分叉,一邊是沿著石壁筆直向前,另一邊則向右拐了個直角。江南馬上發現後者可能是延伸至北館的。前者在前方不遠處沿著石壁又拐向左。
來到這裡,江南覺得大致上可以把握這條走廊的結構了。
如果從這裡一直沿著牆往前走,肯定會有延伸至西館的走廊。
如果在最初的分叉口向左轉,那裡也會有延伸至南館的走廊。也就是說——
這個由黑色石塊壘成的牆壁原本是四方形的小型建築的外牆,而那座小型建築就是中庭正中央的“迷失的籠子”。恐怕這條走廊就是以它為中心將東西南北四棟建築連成一個十字形……原來如此——江南想道。
關於中村青司六年前的死,浦登徵順剛才是那樣說的,但是在重建燒燬的那兩棟建築時,青司卻提議建這樣的走廊。當時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莫非……
……我停下來,朝著北館的方向側耳傾聽,於是我聽清了傳來的鋼琴聲。緩慢的節奏,灰暗的旋律,這是薩提的……不,不是的。
是舒伯特的嗎?
這是弗朗茨·舒伯特的《第二十鋼琴鳴奏曲E長調》第二樂章。
33年前,青司來到這座黑暗館。第四天早晨,他在北館的音樂室前聽見的就是這首曲子。現在,是誰在那間音樂室的鋼琴上演奏這首曲子呢?——到底是誰在彈?莫非那是……不!不過……
“啊!”
鹿谷的聲音打斷了江南如同滴在紙上的紅墨水般滲開的思路。
一看,鹿谷已經超過停下的他,來到走廊前方又要左轉的地方。
“怎麼了?”
“就在剛才,那裡有個人——”鹿谷指著拐過去的走廊深處,“那裡有個人,但是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無聲無息地在裡面的拐角處拐過去了……”
“那是什麼樣的人?”
“身材很小,漆黑的衣服像斗篷一樣,頭上黑色的像是兜頭帽,感覺那簡直就像是……”
難道他想說那簡直就像是“活影子”什麼的嗎?——啊,難道“難不成……”江南嘀咕著用手摸了摸微微出汗的額頭。
難道鬼丸老——那個黑衣老傭人現在還在這裡?難道33年前應該已將近90歲的他現在還活著,還在守護這座“迷失的籠子”……
江南迅速從鹿谷旁邊穿過、沿著石壁拐過去。果不出所料,前面有條向右拐的分叉,那是延伸至西館的。正好在分叉口附近的左首牆上有扇黑色的門——沒錯,那是“迷失的籠子”的入口。
陳舊的門緊閉著。江南戰戰兢兢地走到門前。那是兩扇黑色的鐵門,上面有他熟悉的浮雕——“人骨和蛇”……
江南靜靜地伸出雙手握住門的把手。把手摸上去滑溜溜的,感覺只要一用力就能開啟。
這——這裡是“迷失的籠子”,是浦登家死者安息的墓地,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肉體和靈魂永遠迷失的地方。這裡是……
“怎麼了,江南君?不開啟看看嗎?”鹿谷驚訝地問。
江南什麼也沒回答,握著門把手好一會兒都沒動。
江南知道門後是如洞穴一般的狹小空間,裡面還有一扇鐵門,門上有扇鑲鐵格子的小窗。門裡面的地上有個四方形的洞,洞裡有黑色